熟?可我平日裡吃的不是這個啊。
「你特麼!」
「哎,你看,又急,這不是當初封測結束後你給我發的補藥清單嗎,怎麼我補得你就補不得,不被重視的幻肢會哭泣的。」
被紀明這麼一攪和,本就社交苦手的極光徹底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不過轉念一想,都是能一起評鑑本子,一起分享xp的好兄弟了,老娘跟他還扭捏些什麼?乾脆破罐破摔。
「停,閉上你的嘴,坐下!」
「我去,你也不是紅毛啊,怎麼還cos起支配惡魔來了?」
不過吐槽歸吐槽,紀明還是給了極光這個面子,甚至在坐好後還示意了一下。
極光吸了口氣,臉上繃得像是個準備在周一升旗時發表演講的小學生。
「其實我剛進到《代號·陽月》的時候還蠻患得患失的,畢竟對於我來說連毫無顧忌的走路都是遙遠的童年回憶,但現在在遊戲裡卻能跑能跳,甚至還能戰鬥這些事未免太過瘋狂,也太讓我迷戀了,我恨不得以後都活在遊戲裡,可偏偏就是那段時間,是我情況最不好的一段時間。」
「想想吧,白天躺在床上插著管子等死,晚上卻能在遊戲裡跟個沒事人一樣想幹嘛就幹嘛,這簡直就像是在同時體驗兩個人的人生,因為對於那時的我來說每個清晨都是遺憾,每個傍晚都是欣喜,神志被折磨地死去活來,都不知道自己是死著還是活著,所以我特別,特別想要和別人待在一起,好像這樣的話內心的焦慮感就能減輕。」
「可作為病人,這副病態的軀殼讓我一點都不想見到療養院裡的人,長長的醫療賬單也讓我沒臉見到現實中的親友,而且我的社交能力根本就是一團糟,反覆翻閱自己的朋友圈,能肆無忌憚點進來說話的似乎就只有你,所以我那時每天晚上都想要見到你。」
「現在回過頭來想一想可能我真的很煩人吧,分明就是個網上認識的網友,圖一樂的關係而已,卻讓你跟被個地雷女纏上了似的,被迫給我當情緒垃圾桶,當免費陪玩,還要操心現實里怎麼樣了,等級刷到多少了,心情現在如何,有感覺自己被冷落了嗎?」
磕磕絆絆地說完了這麼長的一段自述,極光終於把那口氣舒了出去,卻越說越激動,連聲音都開始了顫抖,然後猛的站起身來,彎下了自己的腰肢。
「所以我非常地感謝你,也為我之前給你帶來的麻煩感到抱歉,對不起!」
說完,她就低著腦袋等待紀明的回覆,然而等了好久才聽見紀明說了一句。
「不是吧極光,你現在說話怎麼磨磨唧唧地跟個小說里的東瀛娘們一樣?」
???
!!!
媽的,老娘今天真情流露,要不是藏得快險些掉金豆豆,你特麼就是這反應?
但還沒等她把心中的怒火化為物理上的鞭撻,就看到眼前的陰影晃了下,隨後自己就被人狠狠抱住。
「啊!」
不過擁抱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極光還沒反應過來紀明就已經退後一步,話裡帶著笑意。
「你啊,就是想太多,什麼謝不謝歉不歉的,這個世界的確很真實,但總有些人和事沒那麼真實,你覺得我可能會有怨言,可我又何嘗不是在享受這段情誼呢?」
極光張著嘴,又遲疑了一聲「啊?」
作為過來人,紀明從來不吝於給後輩們一點小小的人生經驗,便直接開始了心理疏導。
「你應該已經從飛鷹他們那裡知道了吧,我的童年其實並不美好,貪婪而薄情的父母沒有給我帶來哪怕半點幸福,只留下了噁心至極的爛攤子,但正因為我吃過苦,所以我才會更加念他人善,更加念舊,更加珍視每一段情誼,同時也不希望別人受苦。」
「以至於這事都變成我的缺點了,很多可以快刀斬亂麻的事我非要優柔寡斷,很多可以用暴力直接解決的問題我非要回歸到談判,可即便如此,我也沒有改變過我的志向,我就是要當一個好人,就是要當一個善人,因為原生家庭的骯髒拖累不了我分毫,反倒會讓我更加堅定!」
「所以小白啊,我清楚地知道我的不足也接受了自己的不完美,又怎麼會責怪你呢?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