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站的大門外,一個精壯的中年漢子穿了一身半舊的粗布衣裳探頭探腦地瞧了一會兒,見裡面沒什麼動靜,這才袖了手踱到街對面早點鋪子裡,一個拳師打扮的年輕人睃了他一眼,見他在身旁坐下忙低聲用東胡話說道:「圖瓦,這可奇了,怎麼這麼安靜,昨兒這時候早有人出來了。」
被叫做圖瓦的中年人皺著眉頭又瞄了那驛站一眼,冷哼了一聲:「與往日不同那對了,如今走失了個大姑娘,要跟平常一樣那才蹊蹺呢。」說著啜了口豆漿道:「謝苗,這會兒天亮了,人都出來了,你可打起精神了,也是眨眼的功夫他們可出來了。」
謝苗點了點頭:「放心吧!」
這時天已經亮了,街上肯早起的都是些有正經事情要做的,比如這早點鋪子的老闆和老闆娘,或者那個米店門前灑掃擺貨的小夥計,還有斜對面正在點貨的綢緞莊掌柜。謝苗正四處張望。
聽見一串急促的馬蹄聲,謝苗忙向客棧望去,正瞧見薛家的小廝們縱馬而去,瞧著是往城南去了。謝苗心裡一緊,回頭看圖瓦,圖瓦也皺著眉頭。謝苗索性將心一橫道:「我過去打聽一下?」話音未落,又一隊人馬從驛站躍出也往城南去了。
圖瓦見了不由納罕道:「這可奇了,我們明明留了信函,告訴他們往東去,怎麼他們都往城南跑。若說是散出去找人,那也不該都朝著一個方向?」
正想著,驛站里走出去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夥計,將手裡的手巾往肩上一搭,踱到門前四處掃了一眼這才拉起一扇大門,瞧著意思是打算關門了。謝苗到底年輕,見這架勢便有些慌了,忙湊過陪笑道:「小哥,叨擾了。」
那夥計便留了半扇門開著,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什麼事兒?」
謝苗心急並未想出什麼說辭,吱唔了半天道:「有人托小的送個口信給這裡住店的薛將軍。」
不想那夥計比他還要心慌,頗有些不自在地說道:「不巧,將軍不在。」
謝苗「啊「了一聲,忙又道:「送給將軍夫人也行。」
一旁灑掃的老漢拄著掃把呵呵一笑:「這可不湊巧了,將軍夫人也出去了。」瞧著謝苗的樣子似乎還有話說,便懶洋洋地擺了擺手道:「實話跟您說吧,早來一步,不光將軍,將軍夫人,連著幾個小爺都在,喏,剛剛......」說著往南邊抬了抬下巴道:「所有的...能騎馬不能騎馬的都往南門去了。聽說不知道哪個小爺跟將軍犯擰,非要去南邊寧固城瞧什麼熱鬧。將軍不許,這小爺竟然夜裡跑了,現在大家都去追人了。」
那小夥計在一旁白了那老頭一眼,低聲嘟囔道:「什么小爺跑了,分明是個小娘子。這些個大戶人家儘是這些烏七八糟的事,只有你們這些不知情的才信。」
那老漢聽了立刻惡聲惡氣地斥道:「齊三,我看你又皮緊了。將軍昨兒投宿,我可沒瞧見他家眷里有小娘子,有個好看的娘子,那也是個不要緊的親戚。」說罷轉頭看著謝苗:「他們家有個爺們不見了,剛剛一家子都追出去了,你走吧。」
那夥計不敢頂嘴只搖頭不信,老漢便拉著他進了院子低聲威脅了幾句,謝苗使勁地探著身子卻聽不清楚,只隱約飄來斷斷續續幾個字:「全都得死!」,「不要拉上我!」
夥計似乎這才曉得惹了禍,忙閉了嘴進了客棧。那老漢又轉出來,見謝苗還在門口張望便道:「如今這客棧里只剩了行李,人都走光了。」
謝苗半信半疑,陪著笑臉問道:「我剛才瞧見幾個小廝從這裡出去,也沒看見薛將軍呀?」
那老漢嘆了口氣,左右看了看,見四下無人才低聲道:「他們是從後面走的。」謝苗往裡面又睃了一眼,見昨日夜裡熱鬧的大堂如今冷冷清清,嚇得六神無主忙奔出巷子將打聽到的消息告訴到圖瓦,圖瓦一時間也想不出個主意,只得道:「咱們到後門瞧瞧再說。」
倆人轉到後門,剛在一棵大樹下隱了身形見後面對角門大開,之前那個老漢一面說一面往外走:「成掌柜,齊三這孩子也太莽撞了,將軍家裡女眷走失了這樣的事情怎麼能隨便亂說,虧我剛才遮掩了一下。將軍要是知道這事兒是咱們泄露出去……」
一個掌柜打扮的中年人站在門裡噓了一聲,探頭看了看這才低聲道:「唉,這個薛娘子也實在是大膽,竟然敢離
第二百二十六章出其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