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試個音。一二三,嗯,很好。」
「諸位靈能者們,我的學生們,我是昨天給你們上課的夏平安。」
他的聲音從一個個音箱和喇叭裡面傳出,在整個錫安內外迴蕩:「我能理解你們急切的心情,但修煉是一件需要持之以恆的事情。準備充分,循序漸進,才能最終取得成功。」
「我知道,某些特別有才能的人,已經取得了一些成果。但那只是剛剛起步罷了,並不意味著才能相對較差的人就學不會、練不成。我教你們的這個鍛煉方法,任何人都能學得會、練得成,但前提是你要保證自己健康,不能在學會練成之前就先病倒了。」
「大家已經苦練了很久,都去休息吧。今天就好好休息,養足精神,明天我們繼續上課。」
一番話說完,躺在地上的人群裡面終於陸陸續續有人爬了起來。
凡事只要有人帶了頭,後面就順利多了。大概十幾分鐘之後,原本密布在錫安頂層的無數靈能者,都已經通過各條通道和電梯,進入了城市之中。
移動城市的「屋頂」上,又重新恢復了往日的安靜。
等最後一個靈能者也都離開,「醫生」才嘆了口氣,說:「請不要覺得他們固執或者是急躁……這些年來,他們真的是太辛苦了!」
「我懂。」潘龍回答,「那麼,我們現在去編教材吧。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早點把教材編寫出來,分法給他們了!」
一整天,他們都在忙這個。
來自東方九龍城的老學者又瘦又矮,戴著小小的圓眼鏡,看起來完全是個糟老頭子。但他吼叫的聲音卻非常的響亮,就像是一隻發怒咆哮的網紅土撥鼠——偏偏他的頭上還真有一對鼠類的圓耳朵,這讓潘龍很好奇他的種族。
不過,被老先生用那富有特色的「啊」字大吼魔音貫腦了幾回之後,他迅速意識到這位老先生是位於食物鏈頂端的存在,招惹不得。
關鍵老先生自己幾乎沒犯過錯,都是別人在犯錯——比方說「醫生」經常胡亂理解潘龍的那些東方術語,比方說「信使」無法理解這些專業詞彙的時候,比方說同樣來自於九龍城的年輕警員們露出茫然神色的時候。
每到這種情況,潘龍就會用內力暫時封住耳朵。
因為毫無疑問,下一秒鐘,那震耳欲聾的「啊」就會響起。
九龍城的警員們顯然已經習慣了,被吼了也不當回事;「醫生」很快就習慣了,他的適應能力真的是無比強大;但那位「雪境商貿」的通訊員,不知道跑得快不的快的專業記者就慘了。
他的聽力很好。
潘龍覺得,等這教材編寫出來之後,或許該給可憐的「信使」申請一份工傷補助。
「這麼簡單的東西你們都不懂嗎!啊!」
「不要用化學來理解,『火』指的是急躁和憤怒的情緒!啊!」
「別在自己腰上亂比劃!你那對除了醋溜之外毫無用處的腰子和小夏說的『腎』是兩碼事!啊!」
一天下來,幾乎沒被他吼過的潘龍都被震得頭暈眼花,警員們和「醫生」更是走路都走不穩,至於可憐的「信使」……他是躺在擔架上被人抬出去的。
所有參與教材編纂的人員裡面,只有那位怒吼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老先生,依然中氣十足。
看著躺在擔架上雙眼無神的「信使」,潘龍覺得再這樣下去,這位小哥那雙毛茸茸的帥氣的犬科大耳朵,怕是真的會變成擺設……
但他們的付出的確得到了回報,僅僅一天時間,他們就把教材的框架搭好了,並且完成了至少三分之一的內容。
按照這個速度,最多三天,他們就能把第一版教材給編出來。
當然,這「三天」是指三個工作日。
雖然老先生表示自己老當益壯,哪怕連著加班三天都沒問題,還委婉地——至少在他看來是委婉的——批評了年輕人們不能吃苦,但潘龍用「講課」這個理由為大家爭取到了一天的休息時間。
不休息不行,要是連著三天都這麼工作,他自己大概沒問題,老先生肯定沒問題,「醫生」或許沒問題,警員們也許能沒問題,可「信使」絕對會出問題
第五十六章、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