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或許也是十五歲中秀才後,十九歲才高中舉人的原因。
只是
謝晚凝心頭不愉,只是差點就有個未婚妻,不知是他母親相中的,還是段珹自己也有意。
若是後者,因為這樣的波折而錯過對方,心裡多少會有不圓滿吧?
她對人性已經有所了解,往往是越得不到的,越是最念念不忘。
她自己就是這樣,前世,陸子宴對她越冷淡,她越是著了魔般想嫁給他。
如果她沒有如願,而是聽從父母的想法退了親,轉而嫁給其他男人,哪怕對方再好,她餘生依舊會耿耿於懷。
現在能放下,無非是因為她已經試過一次,所以不再不甘心。
很多事,不親自去試試,確實不會甘心。
所以,她絕不願堂妹嫁一個心裡有其他姑娘的男人。
謝晚凝面色有些難看。
季成風將她的神情瞧在眼裡,終於忍不住問道:「表妹從未見過段珹,為何對他的事這般在意?」
「」謝晚凝默了默,隨意想了個理由,道:「讀過他所作的幾首詩,就有些好奇那些詩賦的作者生平經歷。」
「是麼?」季成風奇道:「段兄的詩集我也拜讀過不少,表妹最喜哪首?」
」謝晚凝一噎,抬眸想看看他是不是故意拆台,卻見對方滿眼誠摯,似乎真想跟她探討詩書。
她沒好氣道:「一下子記不得了。」
比起段珹,他作的詩她反倒記得幾首。
畢竟前世這人死後,聖上愛才心切,竟在大殿之上失聲痛哭,京城上下震動不已,他生前那些遺作一度被廣為傳頌,而她當時跟風也買回來讀了幾本。
這麼想著,謝晚凝也起了愛才之心,是真捨不得這人死了。
許是急中生智,她腦中突然靈光一閃,仰著頭道:「表兄告訴我這麼多,來而不往非禮也,我也幫幫你吧。」
聞言,季成風怔了怔,道:「幫我什麼?」
「我會看相!」謝晚凝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我讀過幾本教人識手相的書,幫好幾個人看過了,極准,你要我看看嗎?」
她的目光直直的看向他的左手。
這樣的『幫忙』叫季成風是真愣了,遲疑了好幾息,還真將手從長袖中伸出。
他的手很白,手指也很長,骨節分明,指甲被修剪的很整齊,被衣袖遮住的腕骨處有一塊小小的突起。
就是這雙手寫下的那些錦繡文章。
謝晚凝心裡想著,嘴上卻道:「你翻過來呀,看手相是要看你掌紋的。」
季成風瞥她一眼,依言翻手。
謝晚凝哪裡會看什麼手相,但她還是裝模作樣的看了一會兒,面上露出沉思琢磨的神情。
很快,又變成一臉難色。
瞧著還挺像那麼回事兒。
季成風唇動了動,「可看出什麼了?」
「咳咳…」謝晚凝輕咳兩聲,矜持的抬了抬下巴:「當然看出來了,把你的手收回去吧。」
季成風收回手,輕笑了聲,道:「願聞其詳。」
「」謝晚凝被他笑的有些心虛,總覺得他好像在看神棍耍雜技一樣。
這種年紀輕輕混跡官場的人,估計有八百個心眼子都不止,哪裡會信她懂什麼手相之說。
可她也沒打算騙他啊,她說的都是真的!
這麼想著,謝晚凝心瞬間就不虛了。
「我看你官運不錯,前程大好,要不了多久」她停了停,才道,「大概是明年開春,就會被聖上給予重任,離京遠赴南方一帶,以你的能力,辦妥差事不難,升官進爵不在話下。」
季成風安安靜靜的聽著,眸底釀出一層淺笑,正要說什麼,卻見面前姑娘話鋒一轉,道:「不過,你此行並不順利,禍在旦夕之相,可能連性命都要丟。」
「哦?」季成風眉心一跳,顯然沒想到她會這樣說,微微頓了頓,才道:「表妹可有法子解?」
謝晚凝再度一噎,他倒是極為配合她的話,好像信了個十成十似得。
不過話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