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張己誠嘛?神情恍惚的看著坐在她對面唾沫橫飛的繼兄,他一直在試圖勸說水靈跟他去南方。縱觀上一輩子,水靈總結起來,她對張己誠這個人的不屑只怕比恨更多一些,當剛賣進那家大型富豪會所的前幾年,她的價值觀還沒有完全被顛覆,那個時候她恨張己誠恨得刻骨銘心。
她每天都想著逃跑,每逃一次就被抓回來毒打一次,做那一行的也知道輕重,並不直接往臉或者顯眼的地方打,而是直接打乳-房,疼得簡直生不如死,但這樣看起來青青紫紫的就好像剛被男人歡愛過似的。
那樣的疼痛,教她怎麼不恨張己誠?後來她被打怕了,也想到過死,想到過與張己誠同歸於盡,可是那裡的人告訴她,難道就這樣放棄嗎?還沒有嘗過人上人的滋味,還沒有將賣她進入魔窟的那個人狠狠的踩在腳下,還沒有享受過一擲千金的快感,真就這樣死了?
於是她屈服了,她一向是一個很認真的人,就連做娼-妓也做得比任何人都認真,魔窟的負責人看得起她,等她學習了各種床上技巧後,讓她直接以高級娼-妓的身份拍賣初-夜,與她的初-夜一同拍賣的是一張「未修補處-女膜醫學鑑定證書」。
150萬,這是她的初-夜價格,被一位60歲的寶島富商拍走了,這150萬她與魔窟三七分,她三魔窟七。
雖然是第一夜,可她的表現讓那位寶島富商很滿意,那一晚她用盡渾身解數,終於哄得那位寶島富商以每月100萬的價格從魔窟包-養了她,讓她避免了破身之後被千人枕萬人騎的悲劇。之所以會這樣,就是因為她想得很透徹,逃不掉,那就只能往上爬,伺候一個人,總比伺候千千萬萬個人強。
魔窟的負責人很高興,只稱沒看錯過她,每月100萬的包大-養費也是她與魔窟三七分,她三魔窟七。
從那之後,那位60歲的寶島富商每晚都會用那雙乾枯的手撫摸她的全身,他對外稱她為乾女兒,而她則叫他乾爹,她哄著他送她在南城讀了大學,也哄著他教她學習經商,他活著的時候對她很好,可他死了之後,她卻依舊逃不脫魔窟的魔掌。
後來她的名氣越來越大,跟過的男人一個比一個有錢,一個比一個有權,甚至一個比一個長情,水靈活得越來越風生水起,直到誰也不能將她從高級娼-妓這個寶座上拉下來。當時在南城就曾有一句話,水姑娘想把誰踩在腳下,誰就永遠都翻不了這個身來。人能活到那個高度,不管是因為什麼爬上去的,總歸是得意的。
那個時候再看張己誠這種靠賣女人發家的小人,水靈竟覺得不屑代替了她心中的恨,她實在太過輕易就將張己誠從雲端拍到了地底,輕易到不敢置信18歲的自己居然將這種一推即倒的垃圾當成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甚至做了好幾年的噩夢來折磨自己。
再到最後,水靈因為替那位遊戲總監頂罪進了監獄,十年苦牢坐下來,她深刻的反思了自己的這一生,18歲之前的人生價值觀是沒有錯的,18歲之後身處那樣的環境,價值觀世界觀會改變也怨不得自己。但歸根結底,自己會走上這樣一條路,張己誠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重來一次的人生,除了好好把握自己外,還有遠離張己誠這個人,至少從一開始,她就不能受到張己誠甚至任何人的蠱惑,什麼三萬四萬的月工資都能賽過白領了,真正的白領一個月最差三十萬四十萬的月薪,是三萬四萬這種小數目能比擬的嘛?
女人,要想活得有尊嚴活得有自我意識,無論任何時候都不能想著依靠男人,男人靠一時靠得住,能靠一輩子嘛?沒有哪個男人會無條件的幫助你,他們總會有所求,或者求你的財,或者求你的身,想要好工作就自己努力進取,想要買什麼東西就自己買。
而且這世上有想什麼時候上班就什麼時候上班,還每月按時領工資的工作?除了撇開大腿任人上的娼-妓行業,水靈還真想不出會有什麼工作福利待遇那麼好的。
將最後一根麵條卷上筷子吃完,水靈冷冷的睨了還在口若懸河的張己誠一眼,結賬走出了這家麵館,也不搭理身後柳煙樹的叫喊,快速走遠。
「怎麼辦啊,表哥,她不去,我一個人還能去嗎?」
鬧哄哄的麵館里,柳煙樹顯得特別憂心,咬著擦了劣質口紅的唇,直勾勾的看著坐在身邊的張
009 張己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