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盡在眼底,那種感覺就像別人擁有了稀世珍寶正在和他分享,他輕輕的抱住葉多少,眼裡流竄出誠懇,「謝謝你多少,自從十六歲那年我得了抑鬱症以後,大概沒想過兒時的夢想會得以實現。」
葉多少拍拍他的肩膀,「都會實現的。」微風拂過,她的口吻除了心疼還有一絲幻想,她幻想著早晚有一天,白朗會過得和正常人無一異常。
辦好登機牌託運行李,過完安檢口,在登記處等待著時間,葉多少本想直接把特產寄回家,無奈時間匆促,索性一咬牙,一跺腳,心一橫,在機場昂貴的價格之下買了幾袋特產塞到包里。
似乎是上天的眷顧,航班沒有晚點,照常起飛。
飛機緩緩升起,劇烈的轟鳴聲在白朗耳邊響起,他不可思議的看著窗外愈小的城市漸漸變得模糊,視覺從未有過的開闊使他連搖葉多少的手臂,「多少你看,好美的流雲。」
葉多少瞧著口吻孩子般的白朗,慧心一笑。
終於在時間與空間的漫長等待中,她幫助他實現了兒時的夢,而她呢?她是否能站在青春的裂縫中在窺探一下童年的夢?這麼多年來她一直努力著,卻發覺時光所隔著的鴻溝始終難以逾越。
飛機上的空姐挨個座位在發小零食,白朗依舊興致盎然,眼睛從不離開窗外,似是要將所有景觀和一切事物盡收眼底,白朗自言道,「多少,我明白,像我這樣的病若是不完全好了,家裡是不會讓我出去工作的,可是我真的很想很想像你們一樣……」
說著說著,白朗哽咽的不吱聲,葉多少側頭望著他,眼色孤寂,宛若無邊無際深不可測的海底,一眼望去而看不到盡頭,「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儘管她的安慰實在是笨拙的漏洞百出,可當下,真的沒有別的話語來寬慰他和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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