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一個房間,誰又會相信什麼都沒發生?她緩緩的闔上眼睛,流出了痛苦的眼淚。
顧方白說的是不假,可架不住姜沫往裡添油加醋,她又道「事情真是如此嗎?顧少爺敢做不敢當嗎?竟然編出這樣的謊話來。」
仿佛是嘲笑的諷刺,通過稀薄的空氣傳送到在場每個人的耳朵里。
安溪盈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像有一道響雷把她的心震碎,她眸光深睨著顧方白的臉,像幽深的黑潭,自此再無光明可言,她奮力的掙脫掉他的手掌,一個巴掌扇過去,仿佛包含了一切幸福美好的過往在這一刻都支離破碎,而姜沫扔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著欺慌的話語,「顧家的身份我不需要,只要你們顧家可以出一筆錢我現在就滾。」
顧方白平靜的心再次掀起一陣血雨腥風,他不再心平氣和道「姜沫,撒謊的是你。」
「夠了。」
仿佛一聲雷霆震怒。
說話的人是安父,他像看走眼一樣望著顧方白道「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就算不要那一筆生意我也不會把女兒嫁給你。」
看著安溪盈憂傷惆悵仿佛曆經滄桑一片彷徨的眸子,吃痛的又何止他自己。
顧方白忙拽住安溪盈的胳膊道「你要相信我,她說的話都是騙人的,她就是個騙子。」
可安溪盈的腦袋早已被失望恐懼充滿,從前的快樂和長久仿佛一下子就到了盡頭。
什麼海誓山盟永不離棄,她盈滿酸楚的眸光望著顧方白,濃墨的憂傷像是刻在了骨髓里,連血液都是黏稠的,她的語氣很淺很淡,像是要把耳邊嗡嗡響的蒼蠅給哄走一樣,她道「我累了,爸,媽,我們回去吧。」
安溪盈的神韻虛弱無比,仿佛下一刻便會倒下去,淌滿淚水的臉龐濕漉一片,不知何時干固又湧現,她挽著父親的手臂走回紅毯上,像想到了什麼一樣,驀地停住,將脖頸上的項鍊扔到了地上,連看也未看顧方白一眼便與姜沫擦身而過走出了婚禮的殿堂,她望著天空上流浪的朵朵白雲,充沛的太陽光線,心口窩窒息般的一痛,她回眸凝望禮堂入口處他們的婚紗照,終於還是忍不住的痛哭流涕,原來心,還是會疼的。
留在殿堂內的顧方白身軀一下子就癱軟在地上,地板冰涼而透徹,主持人默默的從台上退了下去,無奈的搖搖頭,原本是大喜的日子,卻只因為一個而變得支離破碎。
顧父和顧母的臉面早已被他丟進了,他們恨鐵不成鋼一樣看了眼頹廢的顧方白,將親朋好友遣散後將他留在原地。
原本熱熱鬧鬧的婚禮現場,一下子就變得空蕩寂寥。
大屏幕上浪漫的愛情故事還在循環播放,只是那樣刺眼的過往明明迷人又敞亮,如今卻變成了心痛的過往,那種感覺就像吃了一顆很甜很甜的糖果,慢慢在嘴裡融化。
除了葉多少燦燦,蘇錦年江浩傅西哲,還有姜沫。
葉多少和燦燦的腳步就像被釘子釘在了地上一樣,動彈不得,不知如何向前去安慰。
蘇錦年與傅西哲坐在顧方白的兩側,扶起他癱軟的身軀看著他麻木僵硬的臉,心情也隨之被堵塞,像有一堆垃圾堵在心裡,蘇錦年道「我們都相信你說的話。」
顧方白把頭埋在膝蓋上,有想將姜沫撕碎的心,被因為失去安溪盈而失落低潮的情緒給壓在了谷底里。
他沉默,將周遭的一切聲音拋擲腦後,心裡只想如何才能讓她回心轉意。
江浩急的在地上來回踱步,他怎麼也沒想到,姜沫那不要臉的居然說出這樣的話,想想他心裡就很氣憤。
他斜眸看向姜沫的眼神痛斥無比,幾個步子邁到她跟前,一巴掌扇了過去,他就是要為好兄弟打抱不平,他心裡不平衡,要不是因為她,顧方白一定會和安溪盈幸福的走下去,「真是個不要臉的賤人,還好意思站在這。」
姜沫捂著她被扇的那邊臉,眸光沒了之前的兇殘,多了一分柔弱,她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衝著顧方白的方向,負荊請罪般懺悔的語氣,「我姜沫欠你的,怕是這輩子都還不清了。」
因著這句話,江浩心更加暴躁,可他無可奈何的退後了幾步,悔恨般坐在餐桌上。
既然花瓣已經凋零了,那剩餘的那些枯枝殘葉便再也不完整了。
顧方白眼底透著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