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靠山,惶惶不可終日。他們需要胡玉梅復出,嫁給朱署長,讓胡家起死回生。
他們已經沒有鑄碼了,狐美人是最好的武器,因此,必須離婚!火速離婚!
胡家的底線是,兒子胡云帆必須歸胡家,他們甚至準備拉上七大姑八大姨打上門,逼我離婚,被妻子制止了,說她自己可以。
這些年,她夾在娘家與新家之間,左右為難,心神俱疲,不想再反抗了。
想到這兒,她心裡好受一點,揉揉發疼的腹部,忍痛說道。
「這是你應得的,離了婚,你還是兒子的父親,他需要你。」
做出離婚這個決定,除了家庭原因,也是她思前想後的慎重決定。
作為體制中的人,她隱隱覺察到,已經有人在暗中調查自己,或許明天,或許後天,一雙冰冷的手銬戴在她的手上。
當然這些事情,她不會告訴丈夫。
「隨你。」
我沒有反對,畢竟那點東西,在胡家人的眼裡,就是九牛一毛。
「這是協議,沒有問題,簽字吧。明天9點到民政署,我,希望我們體面離婚,不要連累他人,不要告訴孩子。」
「嗯。」
看吧,離婚了,她還在維護情人。
我的心裡一片冰涼。
「可以抱抱我嗎?」
「哪怕一秒鐘。」
妻子站起來,張開雙臂,笑靨如花,眼中卻流著晶瑩的淚珠。
我一陣恍惚,仿佛又回到那個追求我的清純少女,輕輕地擁抱在一起。從妻子的眼中,我甚至看到她對離婚的不舍,對家庭的不舍,差點就心軟了。
淺淺的一個擁抱,我想離開,妻子卻不管不顧地抱緊我,像要嵌進我的身體,箐首深埋在我的肩頭,一顆晶瑩的淚珠順著長長的睫毛滾落下來。
真溫暖!
明天,我們就形同陌路,再也不會有此親昵的動作。
咬咬嘴唇,深吸口氣,妻子突然推開我,轉頭衝出房門。
「呯」的一聲。
妻子在門外,我在門內,薄薄的一道門,卻仿佛隔著山海,無法跨越。
妻子靠在門外的牆壁,捂著臉,無聲地哭泣。
小姨子來到她的面前,掏出紙巾,輕輕地擦拭妻子的眼淚,扶著她離開了這間住了三年的家。
第二天領證,妻子戴著墨鏡,後面是一夜未睡,哭腫的眼睛。我也顯得有點頹廢,頭髮亂糟糟的,雙目無神,情緒十分低落。
「一個月冷靜期,走好。」
民政署工作人員有點惋惜地看著我們,郎才女貌,金童玉女,這麼好的一對,為啥要離婚!
走出民政局,看著妻子冷漠的神情,我突然冷冷開口:「胡玉梅,你不配做孩子的母親!」
這是我對妻子說的最重,最傷人的話語,像一把匕首,刺向妻子心臟。
妻子腳步一滯,旋即捂著臉,蹲在地上,失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