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是為什麼。她覺得可能是自己太緊張了。走進會客室時,她發現除了縣太爺,裡面還坐著另外兩人。
其中一人的面相很不好,兇巴巴的,目光如狼一般兇狠銳利,林芳洲被他看一眼,立刻嚇得渾身一冷,頭皮發麻。
她仿佛被他的目光釘住了魂,站在那裡,訥訥不言,如痴如傻。
&膽刁民,見到本官為何不跪?」縣令見到她,可算能抖一點威風了。
二殺神突然說,「又不是在公堂之上,就不要拘禮了。你看,他都嚇壞了。」
縣令點點頭,端坐著,問林芳洲:「你是林芳洲?」
&林芳洲傻傻地點了點頭。
&找本官,是要稟報何事?」
&抓——」路上背了無數遍的詞,她幾乎要脫口而出了,可是看到那兩人聽到「抓」字時陡然冰冷鋒利的目光,林芳洲腦內突然五雷轟頂——她明白到底哪裡不對勁了!
如果是官府想要抓反賊,為什麼不大張旗鼓地下海捕文書?為什麼要偷偷摸摸地搞事情?為什麼明明衛拐子與反賊毫無瓜葛,還要殺他?就算是他們覺得衛拐子真的和反賊勾結了,那麼為什麼不將他被殺的原因公之於眾、以此告訴大家不要和反賊勾結否則下場會很慘很慘?
他們要秘密地抓人、殺人。
秘密地!
只要知道他們的秘密,或者有可能知道他們的秘密,都有可能被殺掉!
林芳洲心中仿佛拍過驚濤駭浪,嚇得她肝膽俱碎,冷汗如雨。
縣令見這小子才說了兩個字就滿頭大汗,他很是莫名其妙,追問道:「你抓到什麼了?」
&抓……抓老虎的方法想到了!」
&真的嗎?說來聽聽!」縣令喜形於色,心想這少年真可謂及時雨,本官正為此發愁呢!
&我覺得……老虎太兇猛,我們,嗯,不能硬碰硬,最好是智取。」
縣令點頭道,「確實如此。虎患總不該用人命去搏,是本官魯莽了,枉送了那獵戶的性命——你有什麼智取的好辦法?」
為了保命,沒辦法也要想個辦法出來。林芳洲此刻心眼子轉得比陀螺快,只頓了一頓,便答道:「我聽人說,老虎最怕獅子了。不如,我們糊一個假獅子,去嚇唬那畜生?它害怕時定然只顧著逃跑,屆時讓一些射箭的好手在獅子後面射它……」
她話還沒說完,縣令已經氣得拍桌子:「來人!給我打出去!!!」
兩個衙役推門跑進來,提著林芳洲的胳膊便走。
林芳洲急道:「太爺,太爺你考慮一下吧!便是不行也不要打我,打了我,以後誰還敢給你出主意呀太爺!」
雖然出了個餿主意,最後一句話倒讓縣令有些顧慮,便吩咐道:「轟走他便是,以後不許他踏進縣衙半步!」
衙役們提走林芳洲之後,那二殺神終於憋不住了,拍著桌子狂笑:「哈哈哈哈哈哈!這哪裡來的活寶!要糊個紙獅子去嚇唬真老虎,哈哈哈哈哈哈!」
大殺神似乎也覺得可笑,輕輕哼了一聲,哼完之後,他有些疑惑,問道:「他看起來很怕我?」
二殺神已經笑出了眼淚,聽到這話,他邊擦眼淚邊道:「你還不知道?莫說人了,連狗看到你都躲得遠遠的!」
縣令賠笑道:「不要說他一個平民百姓了,就是我這朝廷命官,第一次見大人,也被震懾住了。」
那大殺神便不疑有他。
……
夜裡,林芳洲躺在床上,睜著眼睛想事情。
三更的梆子敲響時,她突然推了推身旁熟睡的人:「小傻子,醒醒。」
那小孩被他弄醒,打了個哈欠,想要接著睡,她卻把他推起來:「別睡了!」
他呆呆地看著她。
&我帶你出去玩。」她說著,找了件衣服給他披上。
那孩子雖呆呆的,倒很聽她的話,她拉著他的手,把他領出去,他便乖乖地跟著。
林芳洲自小在永州城長大,對這城裡的每一處都分外熟悉。那縣城的東北角,有一年下了大暴雨,城牆根被水沖得鬆動了,附近居民誰家短一兩塊磚時,便去那鬆動的牆角里拿,拿著拿著,城牆被拿出一個窟窿,大小剛剛夠一個半大孩子鑽進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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