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林芳洲找到魚或利,說:「我明白了。」
&林弟明白什麼了?」
&跟趙王或者齊王——或者他們兩個都有——有合作。我不知道他們許給了你什麼好處,反正你想配合著演戲,假裝自己與小元寶勾結了,目的是陷害小元寶,讓官家廢掉太子。」
&弟啊林弟,你還是很聰明的。」
&獎,不如你奸詐。」
&過你再聰明也沒用,我猜現在,你們的皇帝應該已經發現了我與雲微明往來的書信,皇帝一定龍顏大怒。」
林芳洲翻了個白眼,「在你眼裡是不是所有人都是二百五?能被你幾封偽造的書信耍得團團轉?」
&然不是。」魚或利搖頭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林芳洲隱隱覺得不妙,忍了忍,說道,「我勸你早點收手,我家小元寶很聰明的。」
&聰明到連男女都分不清?」
&只是這一點不聰明,其他時候都聰明……」
&弟,你喜歡他?喜歡你一手養大的小元寶?」
林芳洲一愣,>
他輕輕嘆了口氣,「你不要喜歡他了。」
&你什麼事啊!」
&為他,快死了啊。」
&才快死了>
兩人就這樣不歡而散了。林芳洲回到自己帳篷里生悶氣,莫名想到了小元寶,嗚嗚嗚好想念小元寶啊!
然後她想到魚或利那句話。
喜歡他?喜歡自己一手養大的小元寶嗎?
曾經,她對小元寶是懷有愧疚的,不管她是否有意,她把小元寶變成斷袖了這是事實。所以她才會無限度地容忍,一步步地退讓,允許他對她這樣那樣。她以為,她只是在彌補自己的過錯。
可其實,無論他們多親密,她都一點不反感。
不止不反感,甚至,還有一點喜歡。
現在想起與他相處的一點一滴,都會不自覺地笑起來。想到他一舉一動,想到他與她撒嬌賣痴說的胡話,她就覺得心裡有些慌亂。
又特別想飛到他身邊去,立刻就見到他。
這明明就是喜歡啊……
唉,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她明明只是把他當弟弟的,突然喜歡了小自己七歲的弟弟,感覺好丟臉啊……
林芳洲正有些心煩意亂,魚或利派人送了早餐過來。
吃過早飯,林芳洲被趕出了帳篷,因為帳篷要拆了。
那些突厥人把所有帳篷都拆了,收拾好,放在馬上,林芳洲問身旁的人:「你們要搬家嗎?」
那人不知是不是沒聽懂,也不理她。
林芳洲又被裝進馬車裡,馬車跑起來,速度太快了,顛得她胃都要跳出來了。她撩起車簾往外看,看到一隊騎兵在草原上飛奔,像一條遊走的長龍。
騎兵的隊伍太長了,林芳洲看了半天,也看不到隊尾在哪裡。
她只知道,他們奔跑的方向是東南方。
東南方,中原的方向。
林芳洲感覺很不妙,想到魚或利那勝券在握的樣子,她心裡突然有了一個非常可怕的猜測。
排除掉「魚或利是個超級自信的絕世無敵大傻子」這個可能性,他既然那麼篤定此番離間計能扳倒小元寶,那麼就一定有一個非常有說服力的理由,使官家相信小元寶確實勾結了突厥。
林芳洲之所以想不通,是因為她覺得偽造的書信並沒有那麼強的說服力。
但是現在,很明顯,魚或利要領著騎兵南犯了。
這就有說服力了嗎?
不,不對,這更會讓人懷疑那書信是離間計吧?如果得知突厥要搞事情,哪怕官家和小元寶之間有什麼猜忌,此刻也會暫時放下猜疑,共同對抗外族。
那麼魚或利哪裡來的信心能把朝廷搞亂呢?又是哪裡來的信心引兵南犯呢?
難道他真的只是一個絕世無敵大傻子?
林芳洲回憶她印象里的沈二郎,不像是個傻子。
夜裡安營紮寨後,林芳洲捂著被顛得碎成八瓣的屁股,急急忙忙去找魚或利,一見到他,劈頭問道:「我說,你這次帶了多少人馬?」
魚或利一昂首,答道,「十萬鐵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