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務必得多多的養牛種菜，不然我出錢再給你添幾座莊子吧，」周寒勾著唇角，「不然在你口下只怕剩不下來。」
「……」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鬥嘴正激烈，外頭小海來敲門：
&爺，方丈大師這會剛做完了晚課，說請您過去一敘。」
周寒點點頭道聲「知道了」，起身便要往外走。到了門口又轉過身看著方青梅，一本正經問道：
&這些飯夠不夠，用不用我跟方丈大師再要一桶來？」
周寒一去就是大半個時辰，仍不見回來。倒是一位在寺中做飯的大娘，到了佛光院裡見方青梅：
&人，周公子說他有事情要同方丈說，回來恐怕不早了，請你先到東廂歇息吧。」
方青梅點點頭：
&我知道了，謝謝您帶話。」
那位大娘卻不走，笑道：
&我陪你到東廂去吧？周公子特意囑咐了，說你怕黑，要我陪你過去洗漱之後，等你睡下再走。」
方青梅心中一暖，剛才還在怪罪周寒嘴毒，這會只剩了感激：
&就勞動您了。」
一夜無話。
次日方青梅被晨鐘喚醒時，天已大亮。自從去揚州，又輾轉到京城，她許久沒有睡過這麼一個香甜安穩的覺，起身梳洗整齊，只覺得精神抖擻，一身輕鬆。推門出去，正看到周寒站在門口，笑對著她：
&山初秋晨起的風景最好。早飯前還有一會，出去走走吧。」
山上晨風微寒，薄霧似白紗籠著明亮的陽光。兩人走出寺門，方青梅深吸一口氣，蹦蹦跳跳除了寺門，然後回過頭長嘆一聲：
&這山上的風都是甜的！」
周寒卻不做聲，信步跟在她後頭。兩人順著寺院周圍小徑略走片刻，遇到一個小巧的八角飛檐涼亭，周寒先走了進去：
&坐坐吧。」
方青梅正在興頭上，此刻並不想停步，想到周寒腿不好，便也坐了下來：
&是天天在這山上住著，一定能長命百歲。」
&老病死，人之常情，誰也難逃這一關。」周寒慢慢說道，「只要活著的時候順心隨心，那又何必在意是不是長命百歲？」
方青梅看他一眼，還記恨著昨晚他的嘲笑，笑著對他抱抱拳，：
&梅大師說的有理。我看你本來就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模樣，要是再開始天天講佛理，這香積寺方丈大師的位子，遲早輪到你做。到時候令姑娘可要天天上山給你送米飯吃了。」
周寒微微笑了笑，片刻，正了正臉色，看著方青梅輕聲道：
&梅。」
「……」方青梅看著他的臉色，也跟著收了笑，意識到兩人出來這趟並不簡單是為散心，「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晚陳方大哥連夜上山，說陳頌大人已經做了安排，讓我這兩天去拜見鄒尚書。」
方青梅立刻站起身：
&麼說，是不是我們很快就可以見到爹娘他們了？」
周寒點點頭
&
&太好了！」
周寒清咳一聲，又慢慢道：
&先坐下吧。去探望他們之前，有件事，得讓你知道。」
方青梅收了笑容慢慢做下，看著周寒的臉色，心中忽然湧起惶恐。
周寒看著她，輕聲道：
&侍郎他們關在陳府後院的佛堂。陳侍郎和陳鳳章還好，只是陳夫人身子稍弱，又日夜憂思，前陣子病倒了。」
「……」
&兩日見到宋指揮，我已經拜託了他，讓他從中斡旋，去請陳府從前相熟的一位宋大夫，去為陳夫人看診。昨日李先生離開之後，來別院找我的，就是這位宋大夫。」
「……」
方青梅目不轉睛，靜靜聽著他說。
周漸梅一字一句，已經盡力把話說的婉轉：
&兩天宋大夫一早一晚為陳夫人問診。昨日他告訴我說，陳夫人是日久憂思成疾，如果不能儘早延醫用藥、仔細調養，這病只怕就會——一直拖下去了。」
說到最後，周寒的聲音已低不可聞，輕微的幾乎陣風便能吹散。
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