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給他找不痛快?」
&不敢給他找不痛快,這會就來給我找不痛快?」周管家邊說著邊穿起衣服,「去喊喊何二,先在這園子裡找找看,少爺腿腳不好,是不是在院子裡哪坐著呢?」
院子裡沒找到人,又去門房那裡問了,說周寒確實出門去了,一直沒有回來。頓時把上年紀的周管家急著了:
&可怎麼好?二少爺向來有分寸,怎麼也跟大少爺學著那麼搗蛋呢?他走之前沒說去哪了?」
&說,就說出去走走。走之前說讓我把府里的紅雙喜燈籠都給換下來,把喜字也都揭了,」周小海愁的唉聲嘆氣,「看那樣子,周二叔,你說是不是跟少夫人吵架了?」
周管家嘆口氣:
&不,咱們去少夫人那問一聲?」
誰知後院也是一片兵荒馬亂。
院子裡小花園子入口處是個涼亭,擺著桌椅板凳,檐下也掛著大紅燈籠。桌上是個酒罈子,旁邊擺著酒壺酒杯,月色清朗之下,方青梅抱著酒壺酒杯,一杯接一杯的自斟自飲。
長壽在一邊勸都勸不住。
快半夜時分見方青梅怒氣滿臉的回來,問她什麼也不說,又獨自坐在桌前生了半天悶氣。長壽只當她是去見了陳侍郎回來,心裡不痛快,也沒有開口勸她,倒了水端到面前:
&姐喝口水吧。吉人自有天相,老爺夫人肯定不會有事的。」
方青梅看看面前的茶碗,伸手推到一邊:
&什麼水。長壽,給我拿酒來!」
長壽一愣。
方青梅拍拍桌子:
&去吧。我心裡堵得難受,喝點酒暢快暢快。」
長壽向來也知道方青梅在做姑娘的時候就時常喝點小酒,老爺夫人從來不說什麼,少爺倒偶爾管一管,不過也不怎麼拘著她。不是常說一醉解千愁嗎,人遇到愁心事,可不就是要喝點酒解愁?他們家小姐這性子,又不跟別的姑娘一樣,從來也不會哭哭啼啼的撒嬌抱怨,喝點酒解愁也不算什麼。
於是到何二管家那裡搬了一罈子好酒,兩人端著酒杯酒壺就到了院子裡涼亭下頭,對著月色開始對飲。
一開始她還陪著方青梅也喝了幾杯。
誰知方青梅可就剎不住了。
一杯接一杯,一壺接一壺,眼看著這滿滿一罈子酒就見了底了。
周管家和周小海來到後院門前,夜深了也不好直接進去,便支使一個丫頭進去回話。
那丫頭進了院子,來到小花園前頭正看到長壽站在小花園入口處團團打著轉來回溜達。長壽問明了丫頭來意,這才明白方青梅剛才出去那一趟,應該是和周寒起了口角了。但此時可不能讓周管家知道自家小姐喝的酩酊大醉啊!她靈機一動,帶著丫頭到正房前頭走了一圈,進去一趟接著出來跟丫頭回道:
&夫人剛起來,衣著不整,讓我出去跟周管家回個話。」
兩人到了後院門前,長壽見到周管家也是滿臉焦急:
&二叔,少爺怎麼人就不見了呢?」
&了少夫人回後院回來,說是出去走走。結果一直到現在也沒回來——這眼看天都快亮了。」周管家看著長壽,「少夫人怎麼樣,兩人是不是為了什麼置氣呢?她知道少爺去哪了嗎?」
長壽心裡說,少夫人眼下完全是個醉貓,能問出什麼才怪了,不過還是撒個謊道:
&夫人回來也是一副生氣的模樣,不過歇了歇就睡下了。聽到消息她也急壞了,讓我出來跟您說一聲,趕緊去找人,別耽誤了功夫!」
&好,我這就安排人去!」
周管家聽了長壽的話,心裡多少有了數。看來小兩口吵架,興許少爺是一時氣急了跑出去了。什麼話也不必多說,老老實實出去找人吧。
等長壽回到後院小花園,滿心無奈的看看涼亭里的情景。
方青梅身上歪歪披著披風坐在涼亭下頭,滿臉通紅,一手提著酒壺一手端著酒杯,想起來便仰頭喝一杯,喝完就對著外頭的白月光發一陣呆。
長壽在一旁焦急的什麼似的,又不敢聲張。
要讓人看到周家少奶奶醉酒成這副樣子,那還了得?方青梅就不必在周家做人了。
她走上前,試著從方青梅手裡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