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覺微怔,似乎給自己挖了個坑,但還是點頭,>
杜松子酒的後勁是讓人興奮,但李不琢眼下到了興奮的尾聲,睏倦持續襲來。她搖搖頭,極力保持清醒,不願錯過聽沈初覺講真話的機會。
&次關璞到北京找你,說和你一起在旅店待了一夜,是真的嗎?」
&
&們……」
&麼都沒發生。她發高燒,但不肯去醫院。而且她大概沒說明白,我們在旅店待了一夜是時間上的『一起』,不是地點上的。我住她隔壁那間。」
李不琢撇撇嘴,蹭著床頭板下滑。
&非這些年沒有女人追你?」
&
&你呢?動過心嗎?」
&沒空。」
&的假的……」
&要覺得是假的,那我答一萬句真也沒用。」
李不琢倒在枕頭上,看他一臉的嚴肅,闔了眼輕笑道,「哎你別擔心,我不是經常這么喝。這次信錯了人,心裡很不痛快。你看我以前多恨莊佩茹,我說這輩子絕不能像她那樣,但好像不自覺的,越來越像她,沒事逞什麼英雄。」
片刻沉默後,沈初覺起身幫她蓋上毯子。
像是感應到他要走,李不琢伸手抓住他的小臂,「我有點累,想睡一會兒。你能不能一直握著我的手?」
她閉著眼睛,看不見他的臉,只感到自己冰涼的指尖被確實地握住,心跳慢慢平緩。
&後一個問題,」溫熱的掌心讓李不琢很踏實,聲音也越來越小,「你喜歡我嗎?」
「……沈初覺,你愛過我嗎?」
李不琢睜開眼已是早晨九點。
臥房的窗簾嚴絲合縫,不漏光線,她放空了好一會兒眼珠子才遲緩地轉起來。很快驚恐地發現沒有睡在自己的床.上,感受著大腦持續傳來的鈍痛,一連串的問號升起,
——我在哪?我怎麼會在這?這屋裡有人嗎?昨晚發生了什麼?
慌亂間瞄到床頭柜上的便簽,上面有沈初覺的留言:先休息,給你請假了,上午不用去。
她光腳踩地,跌跌撞撞地跑進浴室,入眼是鏡子裡一臉慘澹的女人,不禁嚇了一跳。
衣衫不整。
關於昨晚的記憶逐漸在腦海中喚醒,可畫面零散,有些清晰,有些模糊。
李不琢斷片斷得不完整,止不住地惴惴,她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嗎?和沈初覺沒怎麼樣吧?
後來她洗了澡,換好衣服,從冰箱拿出一塊火腿芝士三明治放進微波爐加熱。
從廚房的窗口望去,底下是澍城繁忙的街道,過往車輛微縮模型一般小巧。李不琢發完微信,靠著流理台四下張望,暗忖這套房布置得跟民宅一樣。
大面積的鉛灰色營造出出塵般的清寂,乍一看未免太空曠,可細節上的打磨——譬如起居室的書桌上,置於橡木底座的青銅魚雕;華美的深色黃銅門把和大理石地面鑲嵌的流金紋,又帶著一種典型的沈初覺式的高傲自矜。
手機震動著傳來沈初覺的回覆,李不琢低頭點開,是幾張照片:
抬腿踢向沈初覺的她,自己動手抓衣領的她,拽著沈初覺死活不讓離開的她,爛醉如泥,醜態百出卻分外誘人。
沈初覺則事不關己地附上一句:昨晚我住喻融家。
面對這些極具分量的黑歷史,李不琢眼睛瞪得溜圓,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小心臟早已稀碎。
微波爐「叮」一聲響起,放下手機前,他又發來一條:
——想一人飲酒醉,記得待在家裡。我忍得很辛苦,不能保證下次還是君子。
轎廂快速下落,他按的是5>
&你嗎?」
李不琢聲音細微,雙手撐住轎廂一壁,看他單手揭開面具。底下那張臉確實是沈初覺,不過此刻眼底晦暗,黑沉沉的眸中泛著令人顫慄的寒芒。她從沒見過這樣的他。
&沒事吧?」連聲音也清清冷冷。
&事,他沒把我怎麼樣。」
&要是敢,我會殺了他。」
快速下降的轎廂帶來輕微的失重感,緩解了李不琢的緊張,剛才那片滿懷惡意的嘈雜,和令人目眩的燈光已經是另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