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這似乎是再搶救一下楊嘯這個冥頑不化的傢伙的一次好機會。
於是他立即問道:「知道我為啥要這麼做嗎?」
處於被動的楊嘯立即又嬉皮笑臉問:「是被逼的?」
他的頑劣之心又起了。
因為這是自己養的魚,因此楊嘯雖然被動,但卻沒什麼畏懼心理。
「胡說八道!」
李廣文呵斥了這傢伙一聲。
他差點又被氣哭。
「你知道嗎,現在我們的戰士吃不飽,穿不暖,缺衣少食,缺醫少藥,缺少槍支彈藥,什麼都缺,你說我怎忍心再去貪圖享受?」
在這一點上,楊嘯又無話質疑。
共產黨的窮可是出了名的,因此他當然無需去懷疑李廣文的這一說法。
見楊嘯不出聲了,李廣文又趁熱打鐵:「我還可以告訴你,像我這麼做的共產黨員遠不止我一個,而是千千萬,大部分的共產黨人都可以做到這一點。」
這是一個讓楊嘯震驚的說法。
如果說,僅僅是一個李廣文可以做到這一點的話,那是他的個人覺悟,可若是每一個共產黨人都可以做到這樣的話……
很可怕!
楊嘯還是有點不理解,於是他問道:「為什麼會這樣?」
「因為我們是有理想、有信念、有信仰的人。」
理想、信念、信仰!
一個讓楊嘯覺得新鮮的說法。
說實在的,李廣文剛才的這一番話,似乎讓楊嘯對共產黨又有了新的認識。
顛覆他原來認知的新認識。
這讓他有點害怕,他怕自己真的會被對方洗腦,然後開始背叛軍統和黨國。
他不敢繼續問下去了。
於是他說道:「好吧,我相信你了,我不會少你的顧問薪水的。」
既然這個話題是從談錢開始的,那就用錢來結束。
李廣文愣住了。
他沒想到,自己的搶救工作又剛剛開始,卻這麼快又被這傢伙把路給堵死了。
真是個冥頑不化的傢伙。
他原本還想繼續說點什麼的,可他知道,一旦楊嘯起了牴觸情緒,再多說就無益了。
這事急不得,得慢慢來。
於是他乾脆說道:「要不,你乾脆別給我顧問費了,直接想辦法資助我們一些藥品、緊缺物質之類的?」
這叫打蛇隨棍上。
李廣文發現,跟說話肆無忌憚的楊嘯在一起,自己也變得放鬆起來,連這種打秋風的話都可以隨口說出來。
這有點不符合他往常的風格。
不過這也是正常的。
在他看來,楊嘯之所以對自己大方,說要多給自己顧問費,好像是一種續罪心理,他想通過這樣一種方式來降低自己經營煙土生意的罪惡感。
既然如此,與其拿他的顧問費,還不如多幫組織上爭取一些好處,這樣一來,既洗清了自己個人拿好處的嫌疑,又可以為我黨爭取了更多的支援。
「想都別想。」
楊嘯立即就一口回絕了。
這可真使不得。
如果只是給李廣文顧問費的話,楊嘯日後還可以跟上面解釋得通,可一旦直接資助共產黨的話,那就是通敵行為,是會被軍法處置的。
楊嘯可不想因此送命。
說完之後,楊嘯立即就站了起來,說道:「不早了,我得走了,那就這樣吧,你等我消息。」
楊嘯準備遁逃了。
他發現,跟共產黨人呆一起果然是危險的,如果呆久了,隨時都有被洗腦的可能,今天晚上,他雖然成功地養了一條魚,讓自己有多了一個幕僚,但也差點被洗腦了。
跟李廣文談了一席話之後,自己對共產黨的印象居然有所改觀,竟然有點欽佩和同情共產黨人了。
這樣很危險!
因此,他只能遁逃。
這傢伙真的就這麼走了?這也太有個性了一點吧!
情非得已之下,不得不被動地把楊嘯送出門的李廣文還有點懵。
他沒想到,當他剛說到關鍵時候,楊嘯竟然說走就走,不再給他一絲討價還價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