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的劍意最為契合。
得之我幸,然,覺不可於此時失之交臂!
許麟堅定的看著那一幕幽影聚合於天地間,丈許之內,仿佛能隔絕了一切的陰影,在頃刻間將尚知禮完全的籠罩其內,那一柄摺扇即使再加催動,卻也失去了原本應有的靈氣寶光。
一幕落下,是結束,於黑暗間,偌大的一柄劍影,暴烈的斬下,鬼哭神嚎,湮滅了可以湮滅的一切,在那處幕簾之下,萬物皆可斬,充斥的殺意,洋溢於清茗的劍上,那一臉的蕭殺之意,也在這最後的一劍,勢不可擋的就此落下。
拼著全身的修為,尚知禮在絕望中凌然爆發,手中的摺扇,山河圖畫一幅幅的在黑暗中延伸,以試圖能夠沖開幽芒所能籠罩的陰影範圍,但那一劍實在是太快了,快到連許麟也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耳邊便傳來一聲悽厲的怒吼。
「是不甘心吧!」許麟木然於劍訣之威,卻不曾忘了順時將魂照鏡收起,然後看著那暴雨般的血水落下,沐浴在血腥的氣味里,許麟閉目的瞬間,再次睜開眼帘之時,半空中,只有那一處仿佛來自九幽之下的幽蓮,在潔白無瑕的綻放著,芳香四溢,是血腥之息。
一劍功成,清茗真人並沒有停下自己的身形,打眼瞥了一眼遠處駐足不前的許麟,之後頭也不回的便沖向了清玄真人和拓跋熊的戰場。
劍瘋子,果然如此,許麟自嘲一笑,然後走近了二人方才決戰的地方,彎腰撿起了一柄摺扇,靈光忽閃,映人眼花,山河圖景,泛然而入神魂之間,許麟只覺的腦海一僵,立時合上了手上的摺扇,心中讚嘆,果然好寶貝!
尚知禮的身子是從中間處兩半的,劍鋒落處,犀利無比,傷口平滑的猶如天然而就,許麟嘖嘖了兩聲,便毫不在意的將其腰間的儲物錦囊摘了下來,就此席地而坐,一臉興趣盎然的看向遠端,拓跋熊要倒霉了。
還是能記起當初自己頭回下山時的光景,那時候的不顧一切,現在想想都有些後怕,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廝也太不長進了。
許麟看著拓跋熊那好似黑熊一樣的軀幹,看著他眼眸深處噴出的怒火,看著他接連敗退之下,依舊以搏命之勢的衝擊著清茗的劍式,直到清玄真人拿出一枚玉質神符的時候,在那靈光炸射間,這廝也算是完蛋了。
一代真人就此隕落?許麟瞅著還在苦苦掙扎的拓跋熊,看著他一臉悲憤模樣,仿佛如絕望中的惡狼,低聲怒吼中,爆發著自己最後的生命之光,還是一片黑暗,充斥天地間的黑魔氣,兇戾如鬼息,但再難以縱橫於須彌,只能哀嘆命運如此,徒之奈何啊!
半晌過去了,許麟依舊坐在原地,手中時而擺弄這青芒尖錐,時而用摺扇輕敲地面,完全沒有因為遠處可以震撼天地的氣勢,能有所折服的態度,是百無聊賴,完全一副憊懶的模樣。
順手將摺扇撇到了一邊,收起了尖錐青芒,許麟忽然想到了什麼,嘴角處微微翹起的時候,清茗的劍光已經狠狠的扎進了拓跋熊的胸膛,但這廝如野獸一樣的生猛,居然硬是不顧性命的震開自己的胸腔。
獻血迸射的時候,許麟依舊想著先前的念頭,不自覺的將一個青色玉瓶從六寶指環中取了出來。
晃動了一下瓶子,將其拿到了眼前,許麟輕輕的嗅了嗅,然後一臉陶醉的又笑了一笑。
玉瓶擋在了中央,許麟眯著眼睛,一眼看到的是青色中透著的乳白色光暈,另一隻眼則是看到了漫天的血花噴灑,在如厲鬼一樣的拓跋熊的身上,這廝還在搏命。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紫色的玉符,有著紫色的煙氣,映照在拓跋熊的臉上,血珠子泛起的,則是幽幽的寒意。
清玄真人的玉符終於再次爆裂了開來,在那一團紫色的煙氣中,拓跋熊的身子,徹底的湮滅在紫黑兩色當中,一枚玉符,一道符篆道法,圓潤自如的兩相輝映,還有一柄要斬天斬地的利刃,兩人一景,飄飄欲仙的風姿卓越。
可許麟看的,始終是那如斷了線的風箏,瞅著屍體墜落到地上,血雨飄灑,爆裂成霧,炸開了一片方圓之地,再無其它。
生命啊,就像這一團血霧,對於一個可以生存的人來說,死者的最後,永遠有讓生者痴迷的絢麗,剎那的永恆,一個止住了瞬間。
於是他再次的笑了笑,卻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