爍著冰冷的光澤,恰似離弦之箭一樣的沖天而起之際,奔向的,正是那正在快速移動身形的銀甲屍。
無盡的陰雲,翻騰挪移,其里,有無數的生魂在嚎叫吶喊,沖勢如潮,卻又在臨近血海之際,被一股股從血海奔出的凶魂所廝殺,那是存在了千百年的魂魄,無時無刻不在受著血海折磨的魂魄,即使曾近善良,卻早就被歲月沖刷成了只知殺戮的兇器。
血海就是這樣,因為它有了主人,所以在主人憤怒的時候,血海竟是更加的雀躍與歡呼,為了可以吞噬更多的生靈,為了已經飢餓千百年的。
許麟要殺,血海要殺,連帶著那條沖天而起的血蟒一起,都要殺!
三劍可成蟒!虛實之間,許麟連出九劍,就有了三條血色大蟒,並以三才陣的圍剿之力,死死的定住銀甲屍的去向。
化身血海,主宰一方天地,許麟心中快意,滿是得到滿足後的快感,再也不需要做作與隱藏,清茗?崑崙?還能在乎嗎?
銀甲屍的淡金色的外圍,猶如一件金盔甲衣,許麟看的清楚,在自己血蟒幾次的衝擊之下,那光芒越發的暗淡,到底不是真正的金甲屍,只是和許麟一樣,離那層境界,只有一個窗戶紙的距離,卻也是咫尺天涯!
冷笑著,許麟撤去了籠罩在血海之力的淡淡金光,魂照鏡此時的方向,只是定位在一處,就是那頭在三才陣中,輾轉挪移的銀甲屍。
一步,只是一個很短的時間內,輕易的便能邁出的一個距離,這對於想要完全鎖住銀甲屍的行動方位的許麟來說,很難!
但是他有血海,整個血海,儘管只是一個殘破的血海,但它還是血海,於是主人調動了它的全部力量。許麟凝視著這一步的距離,在三條血蟒的巨大軀體之下,銀甲屍就好比一隻靈活的老鼠,每每在快要臨近的時候,總是能尋找到空隙,並立時閃身躲開。
可許麟耗不起,畢竟他只是一位步虛級別的修行者,血海也只是一片殘破而不完全的血海,然而他卻擁有縮短這一步距離的實力,只需要冒一次險!
目光游弋在周旁的無盡陰雲,瞅著那些撕心裂肺,並猙獰扭曲的鬼臉,許麟死勁兒的咬住了自己的舌頭,鑽心的疼痛感,使他頭腦清明,也頓時讓漫天血海為之一靜,是靜如止水的沒有波瀾。
於是不再受到任何束縛的陰雲,終於移動了它那漫無邊際的身軀,緩緩的向前推進著,而那片海,卻在收緊退縮。
一片大海有多重,或者說的更為準確一些,一片湖泊有多重,這個很難估算,總之很龐大,可如果將這片湖泊壓縮成一池水的重量,那該有多重?
許麟的血海在收縮著,儘管血海中的凶魂不願,但那是許麟的意願,所以不得不願。
與此同時,金甲屍的活動範圍,在不知不覺中的縮小,可他不在意,因為銀甲屍有快若奔雷的速度,更有堅硬如城牆的防禦,所以他還是遊刃有餘,只是一時間難以脫離三條血蟒大蛇的困守。
天地的聲音,是很安靜的,在那片陰雲突然加快速度的時候,在許麟蓄勢血海之力的時候,這一方世界中,靜謐如夜雲漫空,悄然無息,卻都是在等待一個時機的到來。
蕭殺了一片,在對峙與冷靜中,許麟的右手握緊了金蛇劍主劍的劍柄,凝眸而視。
銀甲屍,看著那囂張的怡然自得,許麟伸出舌頭,舔著已然無覺的嘴唇,就在這一瞬間,一把劍,金光閃閃的霍然斬出。
如火山噴發,被壓縮到許麟控制極限的血海,潮水上涌,滔天大勢不可阻擋的,衝起了一片血雨腥風,在萬千凶魂的嘶吼聲中,無規無矩,那一剎那裡,天地似是相合,而連接這一切,是那血海大潮,渾如擎天之柱石,屹立於此!
一劍成就天地相合,一劍鑄就擎天巨柱,聲勢之大,無有比擬!
清茗真人,鬼王帝君,對決中,狠厲的碰撞,也在這一劍的聲勢中,木然而立,竟然忘記了搏殺時的你死我活。
而隨即的兩相對視,又是默契十足的一齊退向兩邊,無比震驚的看著,那遠處連接天地的血色巨柱。
與之清茗相比,鬼王帝君所化身的女子,卻是無比清晰的知道許麟做了什麼。
因為陰雲便是他本體的一部分,被許麟三條血蟒圍困的銀甲屍,更是她的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