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蓮花,在血痕道人前方,忽然綻放而出,蓮台高坐的,是一名周身金光燦燦的光頭大和尚,好似神人一樣的氣勢下,伸手捻指蓮花狀道:「佛說,不可!」
一道金輪高牆,霎時間驟然出現,立即順勢圍繞,卻是要在半空中圈起一個光罩子,以能擋住血魔的血煉神光,但沒想到的,是血痕道人此時的不顧一切,居然就那麼咧嘴大罵著的直撞了上去。
佛宗金光罩,擅長困魔滅邪,滿壁皆是佛言金章,邪魔外道躲避尚可不及,這血痕老道,竟敢與之對撞,就連發出此種神通的蓮台高僧,也是錯愕一陣,隨後閉目,鎮魔金言,詠念而出。
一陣噁心的感覺,從丹府內上浮於口,許麟緊緊皺眉,心中暗警,這老和尚好深的道行。
轟然一聲炸響,金光亂射空中,一道道氣紋涌動並波及四方,許麟看著金牆壁上的一個大窟窿,眼皮狂跳,肉身成聖,竟然可以強橫如此?
順手一揚,五色神光劍,頓時化成一柄五色大傘,遮擋在許麟的身前,隔絕在外的氣浪奔涌而下的時候,血痕的身影,也在天際劃出一道淡淡的金色痕跡,然後轉瞬即逝,不見蹤影。
清玄真人立時施展四象挪移之法,與那老和尚一併消失在原地,遠遠的追了過去,半空之上,卻有淡淡的清香飄過。
「女人香啊!」許麟斜眼打量了一眼,身旁之人的腰間,卻是有著一件,繡花香囊,上面的桃花,點點飄落,栩栩如生。
明遠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卻是微微一笑,而後再看滿地惡瘡痍,遍布了烏雀營的殘肢斷體,臉色則變的有些難看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臉上浮現出一抹慵懶,有些不耐煩的許麟冷冷的瞥了一眼地上:「死了唄。」
明遠皺眉,對於許麟的態度,似乎並沒有多少生氣,而是腳踏遁光,扶搖直下,開始細細的檢查起地上的屍首。
緊隨其後的許麟,則是坐到了一旁,重新將金蛇劍插在腰間,一臉懶散的瞅著明遠的一舉一動,眼光並不時的掃著明遠的腰間,然後嘆息一聲:「繡工不錯!」
明遠裝若未聞,拿起一個斷肢,用手輕撫著傷口上的切痕,目光閃動,也不知在想著什麼。
與明遠不同,看著面前的這個高大的背影,許麟的右手,則是很自然的摸到了自己的劍柄處,時不時的用力一按,隨後又是放鬆下來,臉色卻始終不變,只是盯視的目光,卻是越加的銳利如劍。
一位親近的人!
想著望月峰上的生活,想著就是面前的這個人,曾經不顧門規的幫助自己,點點溫馨的情感有著炙熱的溫度,竟然沒有使自己冰冷的心,感到些許的溫熱,許麟不僅有些疑惑,如是背後一劍,穿刺通透,那是什麼感覺?
殺死一個至親之人,這種感覺會不會很痛?
亦或者是有爽利的快感?
許麟想著,卻想不明白,而明遠就在他不遠的距離,一個瞬息,一劍定然能貫穿這位對自己毫無防備的人,想到這裡,心中的卻是越發的強烈起來。
可就在這時候,明遠忽然轉身,目光盯視著許麟:「血魔也使劍?」
許麟歪著腦袋,直視的目光分毫不讓的回答道:「血魔為什麼不能使劍?」
明遠一怔,似乎未料到許麟竟然有此一答,而後卻見許麟咧嘴一笑: 「就我所知,上一代的血魔,好像也是用劍的行家。」
「那這位呢?」明遠問的很直接,直接到許麟心裡很煩,並開始後悔,剛才為什麼不在背後給他一劍。
「你自己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許麟翻了個白眼,依然是一副憊懶的模樣。
明遠皺著眉頭,然後看著手中斷肢上的切痕,隨即又向著其它的幾個地方走去,所找到的斷肢慘體,部分是被強力的一擊致命,但也有一小部分是被劍器法寶所傷,所以明遠不由得想著,難道血魔真的用劍?
順勢倚在一處黃土堆上,許麟眯著眼睛,神有所思的忽然問道:「聽說師傅去了徐州城,戰況似乎不太妙。」
許麟的突然發問,讓明遠暫時收回了心思,幽幽一嘆道:「死了好多的師兄弟。」
「哦!」了一聲以後,許麟便再沒有了聲響,似乎對明遠方才的話,絲毫也不關心,只是沉默的看著遠方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