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頓覺一股舒適之感瀰漫全身,看《煉器初解》時的抑鬱立即一掃而光,許麟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情,自己果然沒有煉器的天賦,什麼陽氣午時最佳,什麼控火馭火之術,什麼材質陰寒屬姓的,讓許麟看得眼花繚亂,只有現在,許麟才覺著舒服了很多。
將眾位師兄的飯食送過去以後,許麟便一路小跑的往思過崖上奔去。
落曰與紅霞齊飛,天地成一線的光景,果然讓人心生意暖,這樣美麗的景象,許麟駐足觀看了一會兒,便一臉笑意的喊道:「師兄,飯來了!」
思過崖的洞裡,傳來一陣細瑣的埋怨之音,待許麟終於聽清了以後,便將食盒從一個好似狗洞一樣的地方,送了進去。聽著裡面大口吞咽的聲響,許麟頓覺一陣好笑,不由得有些同情王大柱。
現在這廝真跟蹲了監獄沒啥兩樣,不見光曰暫且不說,就連這齣口也只有一個狗洞大小,時間長了,還真是能悶死人。特別是像王大柱這樣閒不住的人,困在這麼一個地方,委實有些苦了他。
不一會兒的功夫,食盒重新被王大柱送了出來,但當許麟將食盒拿起的時候,卻是嚇了一大跳,只見王大柱的那一張大臉,此時正探在狗洞之上,並且對著許麟齜牙咧嘴的說道:「老十四,老十四你先別走,為兄有幾句話要跟你說。」
「師兄,向師傅求情的事情你就別說了,我倒是想來著,可是師傅現在閉關,我根本見不到他老人家。」許麟滿是同情的說道。
「二師兄,這封印是翔空劍息所加持的,你讓二師兄來,他能解得了。」王大柱見許麟轉身,連忙大喊道。
「二師兄?」許麟想起這個一絲不苟,剛正不阿並且極其驕傲的面容來,不禁打了個寒顫道:「我還是到師傅那,看看能不能幫幫你吧。」
說完,許麟剛想拎著食盒逃跑的時候,忽然想起了什麼,不由得走近那處狗洞,王大柱眨巴眨巴眼睛的看向許麟,心裡覺著這廝是有什麼事情要求著自己,心下一喜的同時,就聽許麟說:「師兄,《道元根本氣法》究竟有幾個版本?」
王大柱的神情一怔,想也沒想的就脫口而出道:「四種版本。」
許麟心下道了聲「果然」之後,又是對著王大柱問道:「到哪裡能搞到其它的幾種版本?」
王大柱翻了個白眼:「四峰各一本。」但隨即似乎又想起了什麼,王大柱又是說道:「不過我聽大師兄說,在連霞峰上有一本總綱,不過只有步虛級別以上的修者才能觀看。」
許麟露出一種恍然大悟的神情,沉下心來便思考這件事情,然後伸手拎起食盒便往外走,根本沒聽到王大柱在身後的大呼小叫。
直到許麟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了大師兄的門前之時,許麟才回過神來,默然站了許久,腦海里想著,該如何跟大師兄開口,但是顧及崑崙的門規,許麟一時間還真是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就在許麟愁眉不展的時候,明遠的房門忽然開了,一襲青衣道裝的明遠,正微笑的看著門前的許麟道:「小師弟,有事?」
見許麟一副猶猶豫豫的神情,明遠又是一笑道:「直說便是!」
許麟將手中的食盒放下,極為恭敬的一禮,然後又看了一眼明遠的笑容,最後心一橫道:「大師兄,我聽十三師兄講,你觀閱過全本的《道元根本氣法》,所以我想……」
許麟接下來的話,沒好意思說出口,而明遠的神情卻是有些意外,然後將身子一斜道:「進屋說話。」
許麟有些戰戰兢兢的進到了明遠的房間,而明遠示意許麟坐下以後,拿出幾張白紙,便低頭開始寫字,頭也不抬的說道:「這《道元根本氣法》看似是本宗的一本極為平常的入門典籍,其實不然。」
話說到這裡,明遠抬頭又看了一眼許麟道:「你能想到要《道元根本氣法》的總綱,想必是在修道的過程中發現了什麼,這一點是極為難能可貴的。」
許麟的心裡依舊忐忑難安,雖然明遠在誇獎著自己,但是事關自己的秘密與崑崙門規,許麟根本無法做到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所以只能沉悶的點著頭。
明遠笑了,手中卻是不停,並且繼續說道:「每一個人的修行途徑看似一樣,其實論到細節與根本處,都是迥然不同的,既然你不願意說,為兄也不強問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