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許麟將冷玉劍拿起,便跟隨著官差往門外走去,可是走著走著,許麟發現,這要去的方向卻不是廣緣寺的大殿,而是那放生池的所在。
這條通向放生池的石板路,在短短的幾天,許麟竟然走了很多次了,兩旁的景物也都變得很是熟悉了。
這時已是黃昏時分,漫天的紅霞殘紅似血,不知是烏鴉還是喜鵲的叫聲,在不遠處時時的鳴叫著。
道路兩旁的灌木叢里,蟲鳴之音此起彼伏的響個不停。看著翠綠的新葉上,一滴滴晶瑩的水珠在葉尖掛垂,那晶瑩的光澤下,竟然也映著漫天的霞光之色,而在這時看來,卻是有些讓人不舒服的感覺。
緊緊的握著手中的冷玉劍,感受著劍柄處的冰冷,體會著那血肉相連的感覺,看著逐漸出現在眼前的湖泊,許麟的眼眸深處,竟然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出乎許麟的意料,沒想到李捕頭不單單只是請了自己前來,竟然將廣緣寺的和尚們一併叫到了這放生池的所在。
最讓許麟意外的是,李捕頭在官差原來只有數十人的基礎上,竟然又新填補了一些兵士,而這些兵士們,正在放生池的湖畔前,架起一個個有一人多高的弩弓,整整的豎立了一排。
許麟剛走到廣緣寺和尚們所呆的位置,便被站在角落裡的無為小和尚一把拉了過去,然後對著許麟低聲的說道:「許施主,你看這陣仗,這李捕頭是要打仗啊。」
「打仗不像,殺妖倒有些像。」許麟微微一笑的說道。
對於眼前的這個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小和尚,許麟並沒有多大的煩感,相對來說,反而有著些許的好感。
「這麼多年了,放生池每逢月圓之夜便有異變的事情,也不是一兩天了,就是有妖,恐怕也早已成了氣候,是這點人手就能搞定得了麼?」
看著無為臉上的嘲諷表情,許麟只是一笑置之,而後卻是看著不遠處的李捕頭,以這人的姓格來說,絕不會打無把握之仗的。
李捕頭的武者修為到底有多高,許麟無法確定,但看這官兵所擺出的陣仗,又看了看李捕頭臉上不緊不慢的神色,不知為什麼,許麟的心裡卻是多了幾分不安感覺。
可又有一個疑問在許麟的心裡滋生出來,既然要殺妖,為何把這群無用的和尚也叫了過來,難道不怕在與妖爭鬥的過程中,這群丁點法術不會的和尚們,會成為要命的累贅麼?
想著這些問題的許麟,忽然覺著好像又少了些什麼,仔細想想,許麟的腦海里忽然蹦出了一個名字來,然後許麟迅速的四下查看,這人群里竟然沒有徐氏老婦人的身影。
眉頭微微皺起的許麟,轉頭對著身旁的無為小和尚就是問道:「徐大嬸呢,怎麼不見她?」
「你看李捕頭擺的這些陣仗,徐大娘都六十多歲的人了,到這裡豈不是送死?」
絕對不是這樣的!許麟看著已經擺好的弩弓,看著李捕頭來回視察兵士的身影,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徐氏老婦人的歲數是有些偏大,這是不假,可想想之前李捕頭與徐氏相遇時所說的話,那話里可是藏著刀子呢!
而如今就連這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和尚們都給叫了過來,何至於多一個歲數有些偏大的徐氏老婦人?
許麟正想著這裡面的問題之時,一個黑黝黝的弩炮這時被一群兵士推了出來,卻是立在一排弩弓的中間位置,炮口正對著放生池的正面。
抬眼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面,這時的太陽已經快要落下山去,而漫天的餘輝正好灑在了碧波蕩漾的湖面之上,將之染成一片的金黃之色。
李捕頭又視察了一遍兵士以及弓弩的情況,然後回頭望向廣緣寺和尚們所在的位置,卻是正好與許麟的目光相對。
許麟緊緊的注視著李捕頭,想要從其目光之中,找尋內心的答案,而李捕頭卻只是微微點頭之後,便轉過頭去,看向了面前微微起著漣漪的湖水。
四周一片靜謐,當黑暗徹底降臨的時候,微風中的涼意絲絲入體,讓人有著一種冰冷的感覺,而眼前的放生池,卻是如同一灘墨水一樣,不見絲毫的光澤。
許麟靜靜的站在那裡,無為小和尚也站在一邊,二人並沒有搭話,卻是各有各的心思。
李捕頭將手中的大刀立在地上,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