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沉默不語的兩個人,依然緊緊的抱在一起。
再相處的時候,不知為什麼,在經歷過昨夜之後,呂嬌容雖然還是一樣的面無表情,神情也是冷漠如冰,但許麟從其目光中卻似乎感受到了什麼。
人,就是一種矛盾的集合體,無論何時,都是如此。
「我要去金輪法寺。」許麟坐在一旁,看著正在溪水旁梳洗著的呂嬌容,忽然的說道。
「你什麼時候殺我?」呂嬌容終於是說話了,聲音中平靜而怡然,仿佛是在說著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許麟站起身來,走到呂嬌容的身旁,摸著呂嬌容的頭道:「為什麼要殺你?為了隱藏秘密?」
許麟有些不屑的一笑,隨即看著那低垂的眼帘道:「在這個世間,沒有不透風的牆,更沒有可以遮掩的秘密。」
撫摸著呂嬌容一頭的黑髮,許麟蹲下身來,將手伸到呂嬌容的圓潤的下巴上,然後將之擺到自己對面,彼此注視,許麟吻了一下呂嬌容的唇角道:「你會將我的事情,告知你的師門麼?」
呂嬌容再次沉默,許麟站起身來之際,呂嬌容卻伸手拉住許麟的手,緊緊的握著。
一個人在將她對原有的世界觀徹底顛覆之後,那麼她現在所能擁有的,便是眼前的事物,所以她不會放手,而許麟更不可能放手。
蜀山啊!一顆種子已經種下,只待它發芽生根了。
人是很複雜的,就像許麟自己,也無法真正的看透自己,他唯一所認知的,便是知道自己是一個卑劣的人,一個或許早已失去人姓的人。
這樣的人是沒有規則的,許麟沒有轉身離開,而是坐到了呂嬌容的身旁。
呂嬌容繼續著梳洗,許麟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兩人之間都沒有再言語,只有流水的聲音,嘩啦啦的輕響著。
要把她帶在身旁,至少在到金輪法寺之前,一直帶著。
女人是很善變的,許麟要時刻觀察著,直到這個女人的世界裡,只有自己一個人的身影為止,那時候,便是讓她離開自己的時候,如果不能確定她會對自己忠誠如一,只有一途,殺了。
「我是蜀山掌教的女兒。」梳洗好了之後,呂嬌容一邊穿著衣服,一邊輕輕的說道。
許麟皺了皺眉,隨即笑了笑,沒有說什麼,看向呂嬌容的身體,滿是欣賞的意味。
站在許麟面前,然後緊緊的盯視著許麟那一臉的笑容,蹲下身來的她,伸手拉住許麟的手,然後緊緊的握住。
這算是在體現自身價值的時候嗎?又或許因為不安,在努力的想要證明自己?
許麟拉著她,跨過溪水,穿過林間,當重新走到官道上的時候,許麟想要鬆開手中那個冰冷的纖纖細手,卻被其緊緊的反握著。
轉頭看了一眼呂嬌容之後,許麟便任由她,兩個年輕人倒好似眷侶一般,走在這條官道上。
細細琢磨,這個女人其實很聰明,至少在她說出自己的身份之時,就是最好的證明。
許麟可以無情的面對一切,當利益來的時候。
許麟可以冷酷的拋棄一切,當他為了達到某種目的的時候。
呂嬌容看的很透徹,至少許麟以為是這樣的。
那會不會是刻意的隱忍呢?
在某個關鍵時刻,比如遇到了她的宗門之人,立即將許麟的事情全部抖露出來,然後看著許麟生不如死。
想起這些,許麟的心裡好似被一陣冰冷刺骨的寒風吹過,那麼便要試了,可怎麼試呢?
皺了皺眉頭,許麟想了一陣之後,將懷中的一面銅鏡拿了出來,許麟看不清它的等級,只是在廣緣寺的時候聽李俊逸說過,這東西是奇珍?
「你會用嗎?」許麟忽然轉頭的問道。
「不會!」呂嬌容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嗯…….」
許麟沉吟一陣之後,回想之前曾用天罡地煞之法祭煉過,這鏡子對於天地元氣,竟然可以視而不見,甚至連一絲的波動也沒有,那這東西怎麼用?
想起之前在廣緣寺的時候,李捕頭似乎也沒拿它與血龜對陣,只能照射魂魄?
許麟將銅鏡對向自己,光滑的鏡面上什麼也沒有,就連許麟的影像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