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千夜沒有回答,他在記憶里反覆想了又想,一時也不能確定「撫仙故里」這個地方到底在不在上天界的管轄範圍,反倒是「朝生暮死」四個字仿佛觸動了什麼隱秘的回憶,讓他眉頭緊蹙陣陣疼痛起來,雲瀟擔心的摸了摸他的額頭,扭頭又望了一眼蕭奕白,主動回道:「千夜和我說起過陽川地宮發生的事,那種地方能不能再次進入,決定權不在我們,而在地宮的主人。筆下樂 www.bixiale.com」
墨閣的明溪也在認真思考她的話,不知為何有種堅定的預感油然而生,雲瀟不明所以的眨眨眼睛,聽見分魂大法的對面傳來一聲感慨萬分的嘆息:「如果是你們,我相信可以。」
雲瀟沒理會明溪直接望向了蕭千夜,正好對方也同時抬頭看向了她,蕭奕白識趣的捏合掌心找了藉口和蘇木一起離開,等到房間裡只剩他們兩人之後,雲瀟這才擔心的抓著他的手腕說道:「十方會議的時間是三月初十,我們還得提前去蓬萊的清水港找到天街引路人,如果現在去陽川又要耽誤好久,你要是覺得麻煩直接拒絕他就好了,解朝秀雖然牽扯到許多事情,可我看他所作所為更像是為了一己之私,多半不是那種謀權奪政之輩,暫且放著應該不要緊。」
蕭千夜卻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他拉著雲瀟坐下,反倒說起來另外一件事:「阿瀟,你有沒有聽過一種惡毒的詛咒之術,也叫『朝生暮死』?」
「朝生暮死……」雲瀟反覆叨念了幾句,拖著下腮努力從前兩代皇鳥的記憶傳承中認真的搜索,但最終還是泄氣的搖了搖頭,蕭千夜摸了摸她的腦袋,繼續說道,「傳聞有一種詛咒,中咒之人會在黃昏結束黑夜降臨之後開始逐漸死亡,但是過了零點時分,死去的軀體又會詭異的開始新生,直到啟明星升起就會完全恢復,朝朝暮暮永不停止,故而被稱為『朝生暮死』。」
雲瀟緊張的咽了口沫,單是聽描述就已經情不自禁的豎起了雞皮疙瘩,搓揉著手腕追問:「你法術學的那麼差,平時又對這種奇聞怪談不感興趣,你是從哪裡聽說的?」
蕭千夜苦笑著戳了戳自己的腦袋,無奈的道:「我的記憶本來就有些混亂,以前帝仲狀態很差的時候,他曾經的經歷就會通過五感的共存被我無意識的察覺,那種感覺身臨其境,好像真的是在我身上發生過的故事一樣,剛才我聽到你們說起這四個字,忽然間就想起來什麼東西,但那畢竟不是真正屬於我的記憶,總是有一層迷霧攔著無法完全記起。」
「你是覺得解朝秀會和這種禁術有關?」雲瀟還是一臉茫然,蕭千夜也蹙眉說不出個所以然,「不知道,我只是很模糊的記得有這種禁術,但是如何破除則是一點頭緒也沒有,解朝秀此人不圖名不圖利,不圖財不圖權,這麼多年就在萬千流島上研究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並且一有機會就會找合適的人進行試藥,與其說是興趣使然,我看他更像是在找尋什麼東西。」
雲瀟的眉頭皺的比他還緊,心裡有些疑惑自言自語的嘀咕:「也就是說……直覺?你猜的?」
他尷尬的擺擺手,以他的性格確實不應該說出這種毫無依據的推測,雲瀟倒是一本正經的湊過來認真說道:「沒有線索的時候直覺就是很重要的線索呀,就算他不是因為禁術,可單單是感興趣就到處亂試藥也是為禍一方了。」
蕭千夜面露擔憂:「如果他真的是中了朝生暮死這種禁術,那真實的年齡就可能漫長到難以想像,雖說年齡不能代表能力,但這個人能在怨靈橫生的雪寂城強行催熟靈柩花後全身而退,肯定不簡單。」
「那你準備怎麼辦呀?」雲瀟用手揉開他的額頭,仿佛已經對他的想法心知肚明,微微一笑,「我早就說了你是個天生的勞碌命,什麼事情都要親力親為的解決才能睡得安穩,眼下距離十方會議還有近兩個月,你是不是打算讓重嵐先去清水港,自己去地宮找找線索?」
被她說的分毫不差,蕭千夜一抬頭就正好撞上那雙宛如漫天星光的雙瞳,讓他的心裡突然感到一種溫柔:「時間上倒是能騰出手,關鍵是那個地宮,上次是日神東皇主動放行,這次我就是想進去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更何況我也不知道如今開國帝後的靈魂是否還在地宮內駐留,或許……早就消失了也不一定。」
「那就去碰碰運氣吧。」雲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