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他只能做了個噓聲的手勢,兩人一前一後往後殿掠去,隨便找了個隱蔽的房間暫避風頭。
這是青雲門的會議廳,似乎是很多年沒有使用過,旁邊幾排高大的櫃架上都落了一層灰,女人精疲力竭的靠著柜子乾脆坐在了地上,仿佛是知道自己一定會受傷,她竟然不慌不忙地從懷裡取出早就準備好的止血藥,也不避諱自己面前站了個陌生男人直接脫了上衣開始塗抹藥膏,蕭千夜只是淡漠地掃了她一眼就將視線挪開,問道:「你又是什麼人?青雲門二十年前被白琥盯上,十年前又聯合黃琮直接奪取了主權,你為什麼還穿著他們的弟子服在這裡亂逛?」
「你怎麼認得這身衣服?」女人不僅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客為主好奇地上下打量著他,蕭千夜笑了笑,回答,「因為我見過青雲門的涯光大護法,他都隱退那麼多年了,這次過來還是穿著和你相似的衣服。」
女人的手僵在空中,半晌才從震驚回過神來,不可置信地脫口:「涯光師父你認識涯光師父?」
「師父?」蕭千夜一頓,聽見女人哽咽了一剎:「我很小的時候他還教過我武功,雖然只有幾個月的時間,但他真的是個很溫柔善良的人,後來他走了,青雲門也散了。」
「不算認識,只能算是一面之緣吧。」蕭千夜點點頭,簡單的解釋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感慨地低聲道,「若非有他帶路,霞煙山脈的地震影響會嚴重得多,他一定很喜歡青雲門吧,二十年了,不僅保留著當年的弟子服,在得知危險的時候還是願意義無反顧的過來,倒是你,現在的青雲門應該只是修羅場的傀儡吧,你一個人跑過來幹什麼?」
女人用力咬牙,本是輕輕抹藥的手指因為憤怒不住顫抖,讓才止住血的傷口再次裂開,她卻仿佛完全感受不到疼痛,滿眼通紅的回道:「青雲門早就名存實亡了,你剛才在外面應該也看到了很多身穿弟子服的人吧?那些人其實也是修羅場培養的,如果很優秀的話過幾年就會被白琥調回總部特訓,剩下那些天賦一般的則會繼續留下協助黃琮管理武林各大門派,他們早就被洗腦了,披著青雲門的皮,心是向著修羅場的,這麼多年我一直潛伏在這裡裝傻,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從白琥和黃琮手裡把師門奪回去,可惜可惜我一屆女流,眼睜睜看著師門墮落成他們的玩物還是束手無策,直到前幾天,修羅場的殺手忽然間瘋了一樣開始屠殺弟子,我實在看不下去就和他們打起來了。」
「突然開始殺人?」蕭千夜下意識地轉頭,一扭頭看到還半裸著上身的女人又尷尬地轉了回去,「如果是突然開始亂
殺人,那應該是大宗主或者是蒼禮臨死前對他們下了什麼命令,你是真有膽魄,單槍匹馬都敢和他們對著幹。」
「呸,我又不怕修羅場。」女人不屑一顧的冷哼,她穿好衣服挑眉笑了笑,拿起那柄從殺手屍體上撿來大刀有模有樣地揮了揮,「半年前別雲間殺了太曦皇朝,從此太曦列島改朝換代,無論是軍隊、大臣,還是平民百姓,好像一夜之間全部餵了迷魂湯,一個個對那種來歷不明的傢伙俯首稱臣,稍微有點理智和骨氣的人也被那幾隻凶神惡煞的妖獸嚇得不敢吱聲,我反正就一個人,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我就是死也要殺幾個走狗墊背!」
蕭千夜反倒對這個初次見面的女人有些刮目相看起來,提醒:「也許真的是被餵了迷魂湯呢?」
「嗯?」女人眨眨眼睛,然後擺手露出一副半個字也不信的表情,「不可能,文武百官先不提,太曦皇朝的軍隊可是有好幾百萬人吶!分布各地,管理嚴格,誰那麼有本事能不動聲色給這麼多人下藥?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要說是中了什麼邪術、或者是被帝都城的那隻九尾狐迷惑了我都信,下藥這也太難了吧。」
「很難嗎?」蕭千夜自言自語地喃喃,想起解朝秀那張讓他心生厭煩的臉,目光也瞬間陰沉了下去,「沒什麼不可能的,軍隊就是被藥物控制的,我知道提供藥物的人是誰,確
實是個非常棘手的角色,至少比大宗主、比六部統領更加危險,如果你想讓太曦列島徹底擺脫別雲間的控制,讓青雲門恢復從前,那麼從現在起,你就要協助我找到他。」
女人疑惑地想了想,有些緊張:「怎麼幫你?」
「你要偽裝成一個人。」蕭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