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源找到她的屍體,不過被你那位師弟用封十劍法冰封保護了起來,真是可笑啊,活著的時候保護不了的人,死了之後卻費盡心機的保護著,中原人不是信奉入土為安嗎?你就忍心小師妹一個人孤零零躺在冰河之下,魂散他鄉?」
天澈警覺的盯著眼前的黑蛟,那人看似只是在陳述一件事實,但嘴角隱隱浮出壓不住的冷笑,顯然是另有所圖。
他緊握著劍靈,盡力壓制著洶湧的情緒,保持著冷靜淡淡回道:「千夜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我當然是寧可相信他,也不會相信你。」
「你相信他?」黑蛟勾起一抹狠辣的笑,譏笑道,「我以為你學會握劍就是真的變強了呢,他是誰?他的父親是滅族的最高統帥指揮,他自己也在北岸城追殺過你和你弟弟吧?你竟然還會相信他?難怪你那位小師妹會死在飛垣,她一定也和你一樣信錯了人吧?」
「閣下不必挑撥離間。」天澈緊咬著牙,因憤怒而垂目低頭,不想在這種來歷不明的人面前暴露自己的情緒,「閣下若只是來告訴我這些事情,那現在就請回吧,他要不要血洗墟海,那是你們之間的恩怨。」
「你……」黑蛟啞口無言,半晌不知如何接話!他本是奉長老院的命令和蜃影兵分兩路,一邊去遊說龍吟暗中靠近蕭千夜,另一邊則要從他的師門下手,他們早就調查過,蕭千夜和天澈雖然名義上是同門師兄弟,其實因為滅族一事自幼關係冷漠,若是能挑起兩人之間的矛盾,對墟海而言就是如虎添翼!再退一步來講,蕭千夜身負戰神之力,真的放話要血洗墟海,那也不得不防備一手,天澈畢竟是掌門大弟子,一貫宅心仁厚,怎麼著也得攔一攔自己同門師弟,不能讓他大開殺戒吧?怎麼這個懦弱的潛蛟竟會做出和龍神大人一模一樣的決定,根本不管墟海死活?
黑蛟的眼裡有短暫的混亂,腦海一片空白,自從長老院兩次失策以來,所做出的決定就始終不如人意,似乎冥冥之中有一隻無形的手,正在一步一步將墟海推向未知的深淵。
再等他回過神之際,眼前已經沒有了天澈的身影,黑蛟一個人尷尬的留在步蓮台,這一趟算是白來了,人家早就脫離了墟海,這種時候潔身自好倒也是個明智的選擇吧?他這麼想著,百無聊賴的甩了甩蛟尾,正在他準備躍入雲中返回玄冥島之際,只見厚厚的積雨雲里忽然殺出來一道鋒芒的劍氣,引動崑崙之巔至純至淨的清氣一瞬間幻化成巨大的氣劍朝他刺來!
黑蛟敏銳的翻身,五指一抓,將空氣中的水珠凝聚成長戟之狀,那道劍氣來勢洶洶,是崑崙的七轉劍式,一個青衫女子從習劍坪一步跳起,足尖點過雲霧輕飄飄的落在他面前,不等他回擊反抗,嫣紅色的長劍快如閃電,劍鋒擊碎水流,劍刃直接輕搭在黑蛟喉間,蛟尾橫掃而過,逼著來人不得不收劍後退,一進一退之間,兩人竟是平分秋色,誰也不落下風。
黑蛟意外的看著這個女人,她穿著崑崙弟子常見的青衫,手上的劍靈卻是淡淡的嫣紅色,明明出招極為鋒利,臉上的神色卻又是難以言表的驚恐,這一瞬黑蛟的瞳孔里黑龍之影再度遊走,帶動他的身體主動往後方讓開幾步,女子瞥見他足下的動作,本能的向前追出,七轉劍式勾起的氣劍如天塹一般重擊在步蓮台上,好像在這瞬間察覺到了什麼敏銳的信息,黑蛟驟然壓低語氣,不懷好意的問道:「姑娘好身手,不知高名貴姓?」
「少廢話!」唐**一隻手扶著額,滿頭皆是控制不住的冷汗,一雙顫抖的眼眸死死盯著這個不速之客,深深吸了一口氣,「你剛才和天澈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你說她死了……雲瀟死了?」
黑蛟在心底爆發出一聲狂笑,萬萬沒想到他這一趟的目的是天澈,結果殺出來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才是真的找對了人!
「是啊,她死了。」黑蛟冷定的重複,也在目不轉睛的盯著對方臉上根本無法抑制的悲痛,添油加醋的說道,「死的可慘了,哎……她要是安心留在崑崙,也就不會遇到那些事情了。」
唐**的腦子裡亂成一鍋粥,雲瀟自出生起,因為特殊的血統身體一直不好,那時候她才跟著師父青丘真人開始學醫問診,雲瀟是她的第一個病人,也是她用了半輩子的時間傾盡心血、勞神勞力去醫治的人!從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看著她慢慢長大,變成可愛的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