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所有人都信奉白教,即使白教早已經覆滅八年,每年都還會有狂熱的教徒衝進泣雪高原上的千機宮,和駐守的白虎軍團發生衝突。
信仰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東西呢?為什麼這裡的人無論男女老少,無論平窮富貴,都對白教如此忠誠呢?
蕭千夜完全理解不了,在他看來,那個空蕩蕩的千機宮和帝都城內的華麗宮殿根本也就沒有區別。
「兩日呀,嗯,我現在去接你也差不多要這點時間。」蕭奕白打斷他的思緒,扭頭對雲瀟說道,「我得走了,你就先留在細雪谷吧,青魅劍可是千萬不能再用了。」
沒等雲瀟開口,光鏡里出現一張陌生的臉,好奇的用手摸著。
「喂,別亂碰。」蕭奕白低聲制止,那女子也是身著幹練的白麻短衣,腰上掛著兩個放滿藥罐工具的布兜子,不快的嘟嘟嘴,「你在這白吃白喝這麼多天,我碰一下怎麼了?」
「玉絮,你可別碰他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谷主揣著煙杆子,笑吟吟的打了一下她的手背,「這傢伙不知道學的什麼邪術呢!你離他遠點,別中邪。」
「嘖嘖,邪術呀!」玉絮連忙嫌棄的走開了幾步,細雪谷主望著光鏡里的蕭千夜,調侃道,「軍閣主該不會也要來吧?順便把她的診金結一下唄。」
「他不來。」蕭奕白瞥了一眼弟弟,忍著笑,「我都問過他要不要繞個彎過來了,他自己說的不來,谷主就不要強人所難了。」
玉絮又湊上前來,一把攬住雲瀟的肩膀,故意對著鏡中的蕭千夜不懷好意的嘻嘻笑起「咦,軍閣主這都不來呀?我跟你說啊,這姑娘的身體可真奇怪,她病發起來差一口就咽氣了,這恢復起來也是特別的快,前幾天連床都下不了,今天就能幫著整理藥材了,可說不準明天一口氣沒提上來,人又沒了……」
「呸呸呸,烏鴉嘴,怎麼說話的!」細雪谷主連忙一腳踹走了玉絮,尷尬的咳了幾聲,「死丫頭,讓你來內谷學習,不是讓你來耍嘴皮子的,哪有大夫這麼和病人說話的?」
雲瀟捂著嘴,倒是一點也不介意,反倒覺得著姑娘性情直率可愛。
「姑姑啊,我是來跟您學醫術的,可您不能一上來就……就給來個這麼難的啊!」玉絮嘟著嘴抱怨著,「要不您還是給我換個病人吧,她、她我可不敢治。」
「咳咳。」蕭奕白尷尬的打斷了姑侄兩的對話,瞥了眼蕭千夜,小心的問道,「谷主,您該不會是在給玉絮姑娘練手吧?您的診費可不低,這……不好吧?」
「哪有,哪有。」細雪谷主瞪了一眼自己的侄女,故作鎮定的抽了口煙,「她的情況我都是親自盯著的呢,要不然能好的這麼快?只是剛好玉絮過來學習,又遇上這種百年……不對,千年萬年不遇的病例,我自然要讓她跟著打打下手,畢竟為醫者就得多學,多看,多問,多練,這樣長年累月才能有所成。」
「玉絮姑娘這麼年輕將來一定有所成。」雲瀟怕他心有顧慮,連忙跟著應和,「這幾日都是玉絮姑娘在照顧我呢,她人心細又有耐心,對我可好了。」
玉絮瞪著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話——這女人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樣子跟真的一樣,不露聲色的就騙過了軍閣主和蕭奕白。
雲瀟這才抬起眼睛,沖玉絮眨了眨。
「啊對!」玉絮只得尷尬的承認下來,自己平時做事大手大腳的,連姑姑都說她不是個學醫的料,要不是出身雪城沒辦法,她是打死也不願意當個大夫的。
她的名字也柔柔弱弱的,家裡的長輩希望她做個慈悲為懷,拯救蒼生的醫者,特意選了這個文氣的名字給她,其實她自己一點也不喜歡,倒是對武學劍術更有興趣,私底下還曾到處尋找劍譜有模有樣的比劃幾下,這次來到細雪谷見習,她就發現這個叫雲瀟的女人帶著一把靈力逼人的青色長劍,那劍在夜裡散發著淡淡的白光,甚是驚艷!
她就是被那一柄劍吸引了目光,才會主動挑了她來照顧,萬萬沒想到這一挑就挑了個最棘手的,她是鳳姬大人親自送來的,混血靈鳳族。
等她想後悔的時候,雲瀟幾度病危,逼著她不得不運用自己的全部知識,拼了命配合姑姑來醫治,萬幸的是,雲瀟好轉的也特別快,照這情況下去,最多三天就能自己下地走路了。
蕭千夜其實知道雲瀟只是故意這麼說的,光鏡里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