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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辦公室,鄭秀晶同樣深深皺眉,明面上果然是無論怎樣都不可以嗎?
那他會多想嗎?
忽然苦笑一下,鄭秀晶輕輕敲了敲自己的頭,「我在想什麼啊,我和他……但是,私下裡一定不能讓他誤會,一定!」
暗自下了一個決定,鄭秀晶往自己組合的休息室前行,走的堅定而果決。
……
入夜,海閣,七號別墅。
此時,林藏鋒和李問賢已經酒過三巡,不同的是,林藏鋒依舊如常,說來他的酒量是日漸增長,頗有些千杯不醉的意味,但李問賢明顯喝得有些多了。
餐桌上酒瓶林立,一盤盤頗具華夏特色的美食只剩下了湯汁,頗有些狼藉。
兩人坐在鋪了地毯的地上,彼此都很隨性。
李問賢舉起一杯酒示意一下林藏鋒,兩人瞬間又是兩滿杯燒酒下肚。
「老林,其實我挺佩服你的。」
帶著醉意,剛剛一杯酒下肚的李問賢看向林藏鋒。
林藏鋒挑挑眉,「佩服我這一身膘嗎?」
李問賢笑了一聲,「你呀,真是服了你了,不過我認真的,真的很佩服你。」
林藏鋒苦笑著搖頭,「我自己都沒看出來自己那裡有讓人佩服的地方,您老是怎麼發現的,請問?」
「你自己當然看不到,因為你向來做的比說的多。」
李問賢直直看向他,「我佩服的,是一個無所畏懼的你,無論krystal和你是什麼關係,你能丟開自己的一切去保護,就足以讓我佩服。」
林藏鋒苦笑更甚,「這都說的什麼啊,我保護的是krystal,又不是你,你感觸那麼深幹什麼?搞的這氣氛都怪怪的。」
李問賢醉眼朦朧,抬頭看著富麗堂皇的天花頂,他有些誇張的笑了起來,「哈,是啊,我感觸那麼深幹嗎?我不過就是一個懦夫而已,我沒那個資格,沒有那個資格呀,哈哈哈……」
他就那樣笑著,笑到連眼淚都出來,慢慢的,他捂住自己的眼睛,但淚水卻又從指縫流出,林藏鋒微微靠近了些,想拍拍他的肩膀,卻在下一刻聽見他的喃喃自語,「對不起,書妍,真的,真的,對不起你……」
於是伸出去的手收回,他嘆口氣,原來這小子也有一道傷疤,赤裸裸的橫亘在心頭,本來就沒有癒合,如今卻又重新撕開,放眼望去,似乎血流成河……
半晌,李問賢重重的抹乾淨眼淚,一雙通紅的眼睛寫滿了破碎和疼痛,他看向林藏鋒。
「聽我講個故事吧。」
李問賢張口,語氣沙啞。
「你說,我聽著。」林藏鋒點頭回應示意,很乾脆。
李問賢輕輕笑了一下,眼中的破碎似乎開始了重組。
「我有過最愛的女孩,也有過最幸福的日子,可自從父親因為心臟病離世後,一切都變了。作為主系一脈的唯一繼承者,我被爺爺推到了台前,並被通知,必須要和我愛的女孩分開,因為家族不需要一個出身卑賤的孤兒作為家族未來的主母,他們需要的是一場聯姻,是一場能為家族助力的另一個家族之間的盟約的建立儀式。」
「我提出的反對全被忽視,到後來,爺爺甚至威脅我,如果我不答應,他就處理掉我的女孩,我怕了,我退縮了。於是和她光明正大的戀愛變成了地下,幹什麼都要偷偷摸摸的,我們不想這樣,可也只能這樣。後來,聯姻的家族知道了,對方動用家族勢力,抓了我的女孩,並告訴我,如果我從此放棄,便放過她。我又一次妥協。」
「可當我趕到她被綁架的地方的時候,我只,我只看到,一具冰冷的屍體,一個再也,不會活過來的她,可我明明,明明都答應了,不是嗎?可他們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她?為什麼啊!!!」
李問賢哽咽著,但到最後卻幾乎是吼著出來的。
可他的眼眶再一次流出淚水,順著臉頰滑落,然後一滴滴砸落在地毯上,仿佛還有什麼在迴蕩。
但他在極力壓抑,不讓自己發出哭泣的聲響,可他的悲意和恨意卻像是不斷衍生出來的手臂,在哪裡無意識的揮舞,像是要把一切都撕碎。
林藏鋒不知道該說什麼,所謂的恨,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