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懵,還想問什麼,娃娃臉女警的耐心卻完了,虎著臉訓斥了我一頓,然後開始給我做筆錄,我耐著性子回答,對於為什麼要請客,後面消費什麼的,我儘量保護自己,免得折騰進去,差不多做完筆錄之後,娃娃臉女警示意旁邊的協警收起筆記本,然後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說要不是看你還算老實,你以為你會這麼容易過關?
這妹子挺著腰離開,我愣了好久,才想明白過來——大概是知道老馬他們叫了小姐,而我沒有,以為我是個老實本分的人……
呃,好吧。
做過了筆錄之後,除了一個協警看著我之外,再沒有人來,我問協警同志我能離開麼,對方不理我,等我遞煙賠好話,才說等通知。
到了下午的時候,醫生又給我檢查了一遍,告訴我沒問題了,我想走,結果又給攔著。
一直到下午的時候,門開了,我師父老金推門進來。
原來是通知到了我的單位。
老金過來,事情就簡單許多,協警通知上面,國字臉百忙之中趕到了醫院來簽字放行,並且告訴我,讓我這段時間不要亂走,得隨時保持聯繫,並且讓老金簽字保證,弄完這些,我們還得去把醫院的治療費給結了。
搞好這一切,我和老金從醫院出來,天陰沉沉的,老金的臉也是陰沉沉的。
我問老金接下來該怎麼辦,要不要去金信廠盯合同,他瞪了我一眼,說簽個屁啊,人都死逑了,你跟誰簽?
我當然知道是這麼一個結果,但是想起自己辛辛苦苦一個星期,又塞錢又請飯,當孫子一樣地伺候那幫傢伙,就差這臨門一腳了,結果卻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情,前期的努力都化作了泡影,心中不甘得很。
不過我就算是再不甘,也明白這件事情已經無可挽回了。
不但如此,出了這麼一件事情,我接下來該怎麼辦,甚至能不能留在祥輝,都是未知數。
想起這事兒,我忐忑得很,問老金,說老大,那這事……
老金說公司派我過來接手這邊的事情,你就別管了,先回公司去吧。
他說這話的時候,長長嘆了一口氣。
我跟老金分別之後,買了車票,坐班車回了特區,公司在寶安那一塊,很偏,那個時候還沒有怎麼開發,窮鄉僻壤的,公司之所以選址這裡,主要是靠近工業區,我租住在附近村子的農家樓,一個月一百二,條件很簡陋,地方又狹窄,到家放下行李之後,就趕到了公司去。
到了公司,我找到泰哥,他是我們公司副理,負責整個銷售部門,之前挺賞識我的,我以為能夠憑著先前的好印象過關,結果台灣人說翻臉就翻臉,對著我就是一頓痛罵,罵得十分難聽,等到了最後,直接給我撂了一句話,讓我放下手頭工作,先回家休息。
聽到這話的時候,我的心都涼了半截。
回家休息,這事情是有講究的,有的是避風頭,有的則是老闆開人的前奏,98年的時候,雖然有《勞動法》,但真正講這個的公司可沒有幾家,至少我知道的不多,而我這一回,按照泰哥目前的這個態度,我感覺自己很有可能是後者。
而且休息的話,我只能夠拿基本的最低工資,在經濟上這一塊,我損失也很大。
不過我不敢跟這個喜怒無常的台灣老闆討價還價,低頭說哦。
離開了公司之後,我不斷安慰自己,說這一年多來東奔西跑,連過年都是在駐廠,沒得休息一天,現在得了個機會,就好好睡幾天,結果睡了兩天,我就耐不住了,思前想後,打電話給老金,結果一直打不通,又打電話給公司的同事小劉,小劉告訴我泰哥發話了,讓我安心在家待著,隨傳隨到,哪兒也別去。
畢竟我可是在局子裡掛了號的人。
我那個時候,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完全是待不住了,又不得不強行按耐住心頭的煩躁,那種滋味,甭提多難受了。
沒曾想第三天的夜裡,我在村口明珠廣場大排檔喝悶酒的時候,老金打了電話過來。
他告訴我,說這兩天忙,手機一直沒電,剛剛才想起給我打電話。
他跟我說,事情辦妥了,單也簽成了,讓我放下心來,回頭他再跟泰哥
靈明石猴第二章 死而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