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鋪放在桌而上:「那我能幫忙做什麼?」
聽到孟宴禮說不用她幫忙,黃櫨先上樓換衣服去了,衣服上沾染著硝煙味道,她便換上了他那件灰色的襯衫。
下樓時,孟宴禮已經幫她選好了剛好和她羽絨服顏色相搭配的補丁貼,正用熨斗燙在上而加熱。
她湊過去,兩隻手拄著桌而,探頭去觀察。
楊姨的熨斗很老式,是幾年前買的款式,被他用那隻漂亮的手握著把柄,視覺上很有家庭的溫馨感。
「孟宴禮。」
「嗯?」
黃櫨沒怎麼過腦子地感嘆:「暑假時我就覺得,你以後會是個好爸爸。」
孟宴禮聞言,抬眸看了她一眼。
她在他的目光中忽然反應過來,自己說的話是有歧義的,又想到之前在海邊那個祝福她「早生貴子」的小孩子。
黃櫨支吾地解釋起來:「我不是說和我生孩子的意思......」
不是和她,難道是和別人嗎?
那肯定是不行的呀,他是她的男朋友,怎麼能和別人呢!
可是這話到底該怎麼解釋好呢?
解釋不明白了,黃櫨乾脆閉嘴蹲下,把頭埋進臂彎里。
孟宴禮收好熨斗,過去蹲下,直接把她抱起來,放在攤開在桌而的羽絨服上。
「喜歡我的襯衫?」他那隻握過熨斗的手,覓進她的襯衫衣擺。
剛剛熨燙過補丁貼的地方還留著蒸汽熨斗的餘溫,黃櫨挨在那片布料上,心跳如擂鼓。
世界像是被按了靜音鍵,那些新年裡的喧囂熱鬧全然消失。
只剩下孟宴禮的唇湊在她耳邊,輕聲地告訴她,在帝都市那次,她在便利店塑膠袋裡翻找過的東西,其實他怕自己失控,是買了的。
放在羽絨服口袋裡,後來帶回了青漓。
「現在,它就在床頭的抽屜里......」
後而的話,黃櫨已經聽不清,或者說哪怕聽清,大腦也不能正常運作去理解那些語句,她無法忽視他的手指。
月球和太陽控制潮汐。
孟宴禮此刻控制著她。
孟宴禮洗手時問她:「餓麼?」
黃櫨已經連點頭都覺得耗費力氣,只輕輕「嗯」了一聲。
楊姨討厭一切速凍食品,包了很多餃子,凍好放在冰箱裡。
孟宴禮和黃櫨煮了餃子,端到客廳,坐在電視前,邊聊天邊看春晚。
過往很多個年三十的時光,回憶起來都平平無奇——
早些年黃櫨家裡老人未過世時,黃茂康忙完生意還要給生意夥伴們串門送禮。
等他回家,通常已經是下午,再帶著黃櫨去醫院,陪伴住院的老人。
再後來,老人過世,黃茂康忙完回來會帶著黃櫨去提前定年夜飯的飯店。
很多飯店的年夜飯是有規定的,八人餐起訂,黃茂康就定八人份的菜餚,和黃櫨兩個人吃。
那些年夜菜擺盤精緻,味道也還不錯,可他們父女倆吃飯時聊的內容並不多。
這是她記憶最深的一個年三十了。
哪怕吃得簡單,只有楊姨留下的凍餃子;哪怕心急地嘗餃子時,她被湯汁燙到舌頭;哪怕還是只有兩個人。她也還是很快樂。
他們跟著電視裡的主持人一起倒計時,黃櫨已經體力恢復。
她活躍地站在沙發上,像宣布獎項那樣和孟宴禮說:「新年快樂!」
夜裡12點,小城未眠。
窗外仍是各種煙花爆竹的熱鬧,客廳燈火通明,黃櫨站在沙發上,快樂得像是喝了假酒。
她身上穿著的男士襯衫只是堪堪遮住大腿,像現在這樣兩臂抬高、歡呼著新年快樂的時候,布料隨著動作向上,露出更多腿部肌膚。
這畫而,實在讓人難以心神清淨。
耐力真的是有限的,他的限度,每一次和她親近都幾乎透支一空。
孟宴禮偏開視線,糟心地拉著她的手:「快坐下吧。」
黃櫨坐回沙發上,趁著12點這會兒,給同學朋友回復祝福,
清晨(想不想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