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父親也是這樣,出門見誰都叫哥,怕說了這事,『膽小的父親』不敢惹混混,就敢罵自己,景帥打自己,不敢提。
秦何看著他,看著他為難的樣子,算了,也擺手讓他早點回去,不問了,不為難孩子了,說不定他今天才被叫了家長,心裡正難受著,不敢回家。
或許在他的想法裡,自己和李老師與他爹是三人一條線,他只要說出來這件事情,自己就會打小報告,然後他就是錯的,不僅跟著混混玩,還會在同學面前丟人,更會挨打。
大人與孩子的思想是不想通的。
秦何思索著,望著遠去的章俊青,自己這為人師表說出來容易,可要是不想傷孩子的自尊心,又要把這事處理完,確實有點難。
讓他學好,在言語上教,肯定是不行的,李老師不比自己有能耐?
天色漸漸黑了。
悄悄跟著他,看到他安全回到家裡。
秦何回去的路上想了想,還是要把章俊青的大哥給治住了,讓章俊青怕自己才行。
換算一下,他一直跟著大哥混,信服他大哥,怕他大哥,不敢說出他大哥的名號,怕被報復,但要是他大哥哪天被哪位老師給k了,他能不怕那位老師?
自然而然,他怕老師,能不學好?總歸比原先要好很多。
有時候這道理聽起來挺操蛋,可就是這麼個理,治標不如治本。
這問題解決的根源,就是再讓他換一個尊敬與敬畏的對象,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
秦何覺得這事行,打架自己更在行,西山大當家的人頭還在馮爺那裡放著。
也是這般。
往後幾天秦何都是每日在學校門口逗留,再遠遠跟著章俊青,想看看他大哥是誰,到底有多厲害?是山上悍匪?
只是跟了兩天,一無所獲。
學校門口也多是家長接孩子,很少有混混出沒。
直到第三天。
星期五下午第二節。
秦何沒課,正在學校內溜達練勁的時候,走到校門邊,朝學校外一看。
約莫七十米外的斜對面街道,一家小賣鋪前。
正有十五人坐著、站著,一塊抽著煙,他們年齡有大有小,大的看著十七八九,小的十三四。
同時在小賣部前。
為首的一名青年長得小帥,個子約莫一米八,穿著牛仔外套,叼著煙,向著旁邊圍著的小弟道:「我景帥這輩子最高興的事,就是跟著仰哥混!仰哥很夠義氣,認識的大哥也多,說我要是混不下去,就去他店裡上班!這次聚來的錢,我就準備拿出五千塊錢請仰哥吃飯!仰哥也說帶我認識認識他那邊的兄弟,那些可都是大哥!」
「景哥也幫我介紹介紹?」旁邊一名混混探頭問道,「我也想跟著仰哥混..」
「就你?」景帥啪嗒拍他腦袋一下,「仰哥可是真在道上混過,還砍過人,你行嗎?」
「我不敢..」混混摸了摸腦袋,有些怵,因為他經常聽景帥說仰哥的事,誤以為仰哥還在天天打架,砍人,他約莫了一下,真讓他去砍人,不敢去。
「景哥。」另一人又問,「你說你的那個小弟能帶三千嗎?咱們現在手裡只有兩千出頭。」
「那小孩有錢..」景帥坐在椅子上,「平常讓他帶多少,他就帶多少,膽子小的很。這次我讓他給我帶三千,他說沒問題,我估計能帶過來。」
「要是帶不過來怎麼辦?」那人又問了一句,「或者他叫家長,找老師?」
「他們過來,你不會走?」景帥樂了,「那小子也不敢找!」
景帥說著,又望向旁邊一名頭髮很長的十五六少年,「你和他們說說,要是章俊青沒找人,又沒帶錢怎麼辦?」
「欠挨打。」少年走到旁邊的一輛電動車旁邊,拿起車籃里的鏈鎖,「一會拖到公園裡,收拾他一頓什麼都有了。我們罩他這麼長時間,讓他隨便在班裡收人,我感覺一個月收三千塊錢不多。」
「我也感覺不多。」景帥翹著二郎腿,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盯緊點,馬上就下課了。」
他們說著,目光多是望著學校方向。
學校裡面。
秦何看了他們幾眼,看到他們這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