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你以為自己是誰?三大宗師麼?」孟尋真話一出口,長叔謀身後的眾人紛紛變色喝罵,花翎子更不屑地反唇相譏。.只有長叔謀本人一言未發,相反面色在這瞬間變得極為凝重。在對方看似平淡的話語中,長叔謀聽到的是無比堅定與強大的信心,而這信心顯然來自實力的保證。
孟尋真並未與對方做口舌糾纏,玄鐵重劍遙指前方,一股凌厲無匹的氣機鎖定長叔謀,口中沉聲道:「長叔謀,你來接我一劍!」重劍平舉當胸後緩慢無比地筆直刺出,同時左腳跨前一步,縮地成寸般跨越三丈有餘的距離到了長叔謀身前。
面對孟尋真刺出的這一劍,長叔謀心中生出難以言說的怪異感覺。對方出劍的速度明明緩慢至極點,但腳下神奇玄奧的步法又使他的身形移動快至極點。如此一來,在他眼中本來緩慢的劍勢實際上卻是迅捷如電,幾乎是一眨眼的工夫便已攻到。如此驚神泣鬼的劍術,便是他身為鐵勒武學大宗師曲傲門下首徒,卻也從未目睹甚至耳聞。無鋒無刃的厚重黑劍在長叔謀的眼中不斷放大,到後來簡直已成為一座充斥天地的巍峨崇山。他心中微微戰慄,知道自己心志已為對方所奪,眼中才會生出異象。只此一招,便令他清楚對方的實力實遠在自己之上。
「喝!」長叔謀終是名家**,雖處劣勢卻絕不肯束手待斃。他吐氣開聲一聲厲喝,將心中對敵人的顧忌一股腦兒地伴著一口濁氣噴出,一對用精鐵仿照原來金盾形制打造盾牌落入掌中,左右一張如蒼鷹鼓翼,而後將雙牌向中間一合,左手鐵牌外轉,右手鐵牌內旋,夾向似緩實疾刺到胸前的玄鐵重劍。這一手是長叔謀的看家殺招,暗藏「暴潮八折」的玄奧內勁,已往無論與何等強敵交手,只要此招一出,立時便可奪下對手兵器。當然,他絕不奢望此招對面前空前強大的對手孟尋真生出同樣效果,卻自信可以將對方的劍勢阻上一瞬,如此自己便可趁機後退與身後的師弟妹和手下匯合,以聯手拒此強敵。
「沒用的。」耳畔傳來一聲低語。長叔謀抬頭,正看到孟尋真嘴角現出的一抹哂笑。
劍盾相觸,孟尋真的玄鐵重劍在瞬息之間連續吐出八重勁道,陰陽剛柔交替變換,一波又一波地轟在兩面精鐵盾牌上。前些曰子與寇仲和徐子陵切磋武藝,雙龍固是收穫巨大,一身武功突飛猛進,孟尋真卻也不曾虧本。得雙龍毫無保留地向他展示了各自從《長生訣》最精華所在、分別蘊含陰陽至理兩幅圖中悟出的功夫後,孟尋真進一步完善了自創的「先天造化功」,將體內的陰陽二氣進一步演化純粹,運轉愈發圓融無礙,從心所欲。此刻,他拿長叔謀小試牛刀,「先天造化功」一擊之下,那兩面鐵牌竟似以沙土捏成般碎裂崩解,化作細碎的鐵屑撲簌簌灑落。
長叔謀魂飛魄散,驚惶之下便欲抽身後退。
孟尋真卻不準備放此人逃生,玄鐵重劍的圓鈍如球的劍尖上吐出一陰一陽兩股勁力相互纏卷,生成一個無形的真氣漩渦,龐大的吸扯力道抵消了長叔謀的後退之勢,將他的身形定在原地。鐵劍輕如羽毛地在長叔謀心口一沾即收,旁觀眾人還不知發生什麼事情,孟尋真已收劍後退一步,仍是一步三丈余恰好退回原地,信手將玄鐵重劍往空中一拋,候立在屋頂的白雕銀魂一聲長唳振翅飛起,雙爪準確地抓住鐵劍後扶搖而去。孟尋真在街心負手而立,仿佛從來未曾出過手。
「師兄!」庚哥呼兒與花翎子見長叔謀呆立不動,心中立時覺出不妙,搶上前來同時伸手去扶。兩人手指才在長叔謀身上一觸,他便仰面倒了下去,雙目怒睜,氣息已絕,卻是已經被孟尋真的劍上的勁力震斷了心脈。
「大家一起上,殺了這漢狗為師兄報仇!」庚哥呼兒雙目血紅地一聲怒吼,把劍當先衝上。花翎子和其餘鐵勒武士亦各怒火縈懷,緊隨其後向孟尋真衝來。
聽到庚哥呼兒罵出那一聲「漢狗」,孟尋真的臉上一冷,寒聲斥道:「好沒有教養!」右手食指輕輕點出,正中對方迎面刺來的長劍劍尖處。沛然莫測的一陽指力湧入劍身,如滾湯潑雪般將對方附在劍上的真氣化個淨盡,隨即輕輕鬆鬆地將失去內勁保護的脆弱劍身震碎成十七八片。長劍碎片受孟尋真真氣激盪,盡數反向回飛,無一浪費地刺入庚哥呼兒全身的各處要害。
庚哥呼兒全身十七八處傷口狂噴著
第二十一章 揮灑破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