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空空如也的桌子,扯動嘴角,微微一笑。自覺起身去沖咖啡。
陳樂道輕輕尬笑,不願繼續這種尷尬,說道:
「那我們就直入主題吧。
黃老師,這次請你來,是想請你幫忙寫歌。我腦子裡有一首歌,但我只會哼唱,不會將她落於紙面。我把歌哼唱出來,然後想請你幫忙把這首歌潤色出來。」
黃琳微微點頭,客氣而又禮貌地輕輕一笑,但陳樂道總感覺那笑容似乎是在笑他不知者不畏。
一個不懂樂理的人想了一首歌,就想當然的要把她寫出來,這還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她似乎思考了一下,輕聲說道:「沒問題,不過我不確定是否能將陳先生心中的歌曲完全還原出來。」
黃琳不知道陳樂道是個什麼樣的人,決定先打個預防針。
有些人,往往對自己的歌聲有一種迷之自信,殊不知落在別人耳中,那卻是一副比鶴頂紅還毒的耗子藥。
更別說一個不懂樂理的人創作的歌了。
陳樂道不懂樂理,他對音樂唯一知道的就是,貝多芬牛,莫扎特牛,莫泊不對,差點亂入了。朗朗應該也還不錯。然後就是曾經聽過的各種音樂。
至於記憶最清晰的應該是:老子明天不上班,巴適得板
這句歌詞可謂唱出了二十一世紀勞苦大眾平民百姓們的心聲,嗯,應該是這樣的
「正雲,去給黃小姐拿筆和紙來,」陳樂道說。
韋正雲立刻起身朝陳樂道辦公桌走去。
他現在也有點好奇老闆到底能拿一首什麼樣的歌出來。雖然經驗告訴他,老闆很厲害,但同時理智也在據理力爭:你們老闆根本就不靠譜,想一出是一出。
看著三雙盯著自己的眼睛,陳樂道清了清嗓子,眨了眨眼,突然道:
「黃老師,要不我先把歌詞說一遍,你先把歌詞記下來。」
黃琳點頭,道:
「陳先生,你說。」
黃琳抬頭看著他。
距離隔得近了,陳樂道突然發現她隱藏在眼鏡後面的雙眸竟是出奇的美麗。
眼睛大大的,睫毛長長的,眼白純純的,瞳孔黑黑的白皙的皮膚似乎也很好,沒有一絲瑕疵。
額,當然,此刻這雙清澈靈淨,黑白分明的眸子中似乎還帶著一絲期待,只不過那期待中似乎還帶著點對他的笑意。
好吧,這純屬扯淡,說白了,就是主角對自己的歌聲並不自信。
在三人目光中,陳樂道用自己標準的口音說出歌詞來,吐字清晰。
歌詞嘛,唱的時候往往很好聽,但當你一個字一個字說出來,並且吐字清晰的時候,那就有點讓人尷尬了。
面對三人的目光,陳樂道感覺自己的腳趾都能將地板摳出個洞來。
他不是周董,吐字清晰對他來說實在不是優點。
繃著臉,陳樂道儘量讓自己表情正常。
魯迅先生說過,真正的勇士要敢於直面慘澹的人生,只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個不夜城額,我想想」(歌名:夜未央)
皮鞋裡摳緊的腳趾讓陳樂道一時想不起來歌詞了,這首歌在他能隨意聽歌的時候已經不火。他知道這首歌,還是看電視時知道的。
「後面應該是
華燈起,車聲響,歌舞昇平
只見她,笑臉迎,誰知她內心苦悶
夜生活,都為了,衣食住行
酒不醉人人自醉
胡天胡地蹉跎了青春
」
陳樂道說著說著就不自覺地唱了起來,平平淡淡的念歌詞實在太尷尬,還不如直接唱出來。
黃琳本對陳樂道所說的歌曲並不在意,她來這裡是抱著糊弄完事,免得流氓找她麻煩的心思。
她是個標準的知識女青年,性格還比較傳統,歌舞廳這種地方和她是絕對無緣的。她對夜未央這個最近在法租界聲名崛起的歌舞廳不了解,也沒有興趣了解。
歌舞廳在她心中一直不是什麼好地方,夜未央在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