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的懷抱。所以,他便直接將路易斯安那以每英畝4美分的價格賣給美國人。不過如此輕描淡寫的從美洲退場實在是太讓他丟臉了。所以,在美洲遇到的挫敗自然要從別的地方找回來。
拿破崙的高明之處就在於,每當他在一個方面退卻時,總是會在另一個方面發動輝煌奪目的牽制戰來以充當掩護的。只有這樣,他才能牢牢吸引住法蘭西人的想像力,控制住動盪不定的巴黎。
而這一次,他把牽制的方向放在了尼羅河沿岸。他命令剛剛從埃及歸來的塞巴斯蒂亞尼發表了一份誇大其詞的地中海沿岸報告,報告上宣稱:不管是亞歷山大港的穆斯林,還是大馬士革的基督教徒,又或者是羅德島上的希臘人都對法國十分喜愛,他們大聲疾呼地譴責了斯圖爾特將軍如何背信棄義,又是多麼渴望正義的法蘭西政府能夠去征服地中海東部,並將大革命的自由之風吹向沿岸諸國。」
亞瑟一聽到這話,忍不住扶住了額頭:「所以,巴黎人相信了?」
「何止是巴黎?倫敦也相信了。」
塔列朗表情複雜的品味著酒水的回味:「唐寧街和威斯敏斯特宮的反應尤為激烈。不論是你們的國王還是內閣和議會,都將這份宣言視為法國對英國的嚴重挑釁。
當時英國的阿丁頓內閣原本正在飽受格倫維爾、溫德姆以及福克斯等人的攻擊,這幫人堅決反對擴軍,還大聲嚷嚷著『建立一支龐大的常備軍是國王手中的危險權力工具』。
結果塞巴斯蒂亞尼在巴黎發布的報告一出來,英國國內反對擴軍的聲浪瞬間銷聲匿跡,擴軍法案在議會迅速獲得通過,擴軍的數目也從最初商討的五萬人增加到了十萬人。
你們的駐法大使惠特沃思勳爵也第一時間找上了我,並提出了嚴正抗議。我費盡心思想要向他說明,塞巴斯蒂亞尼的出訪埃及僅僅是出於純粹的商業性質。但是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拿破崙不但不和外交部統一口徑,反而還把它說成是由於英國破壞亞眠條約所以法國才不得不這樣做的。
他當著惠特沃斯勳爵的面說:『英國留在埃及亞歷山大港的衛戍部隊不僅無法保護埃及,反而還給法國提供了入侵埃及的藉口。然而,儘管我很想得到這塊殖民地,但我是不會這樣做的。因為我認為不值得為此去冒戰爭的危險,在我看來,奧斯曼土耳其帝國遲早會土崩瓦解,埃及也必定會屬於法國。』」
亞瑟聽到這裡,忍不住挑了挑眉頭:「今天還真是讓我聽到了不少秘聞,這下子我總算知道納爾遜將軍的成名戰尼羅河口戰役到底是怎麼打起來的了。在這方面,拿破崙確實過於自信,就像您說的那樣,這也許超越了他的能力邊界。」
「但是他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塔列朗開口道:「英國對塞巴斯蒂亞尼報告的抗議激怒了他,他告訴你們的大使,英國獲得和平的唯一道路就是:
第一,英國必須承認法國有權仲裁一切鄰國的事務,不管是瑞士還是皮埃蒙特。
第二,英國不得就它在地中海的損失提出補償,馬耳他問題沒有談判餘地。
第三,英國必須容忍別人正式向它宣布:英國是無法獨自與法國作鬥爭的。」
亞瑟笑著問道:「他總不會認為英國會同意這些要求吧?」
塔列朗聳肩道:「年輕人,你沒和他相處過,所以自然不知道他是怎樣的一個人。事實就是,巨大的成功已經沖昏了他的頭腦,從他出任第一執政開始,直到他步入棺材裡,在那段時間當中他就是覺得自己是無所不能的。
他認為英國肯定會在這裡退卻,就像是幾個月前英國在瑞士問題的退卻一樣。所以,當英國擴軍的消息從海峽對岸傳來時,拿破崙的第一反應就是召見英國大使惠特沃斯勳爵,質問他:『原來你們是準備打仗了?』
而當惠特沃斯勳爵否認這一點時,他又威脅道:『那麼,為什麼要這樣擴軍呢?這些警戒措施是針對誰的呢?我在法國各港口沒有一艘戰列艦,但是如果你們想擴軍,我也會擴軍。如果你們想打仗,我也會奉陪。你們可以消滅法國,但決不能嚇倒法國。』」
「等等。」
亞瑟聽到這裡忽然抬起手打斷了塔列朗的話:「大學的時候,我曾經翻過一些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