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哀求,哪怕是在最困難最無力的時候,他都沒有說出過口。
可是,回答他的,是讓人惱火的寂靜。
沒有人回應。
他勐地睜開眼睛,眼前早已經空無一人。
他微微一愣,但是下一刻,他就放棄了去思考這個問題的心思。
眼前所有的景色漸漸清晰,無比的熟悉。
這裡是一片毫不誇張的冰天雪地。
這裡是所有冰靈族族人的禁地。
但是,在此之前,這個地方,也曾經一度成為過……他的家。
他用力地呼吸著這裡的空氣,是那麼的清新舒爽。
哪怕這裡只是幻象。
「我……回來了。」
這裡,是他最開始的地方,也是從來不曾回憶過的故鄉。
「罪域,我……回來了。」
他輕聲呢喃,坐在了地上。
說實話,他有些慫了,他不敢繼續向前,因為他知道,前面有著什麼。
這一次,沒有了那個變換著身軀的幻象,也沒有了那個可憎的聲響,這裡只有他一個人,只有……
好吧,也許並不是只有他。
應白夜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身影,不知道為什麼,他眼眶有些濕潤。
她有著世間最美的臉龐,有著世間最溫和的微笑,有著世間最漂亮的雙眸。
她就這麼站在原地,朝著他溫柔地笑著。
就好像他從來不曾離開過一樣。
「小夜。」
她輕聲叫道,就在應白夜張開嘴的時候,一道小小的身影越過了他現在的位置朝著女人的方向跑了過去。
然後,他嘴裡喊著的,叫做「阿娘」。
這是他的娘親,一個世間最美麗的女人。
他目光有些恍忽,看著手拉著手一起離開的一大一小兩個身影,他承認,那個傢伙,真的找到了。
他藏在自己內心深處最不願意想起來的秘密,就算是靈溪都不知道的秘密。
他一直藏在心裡,從來都不願意拿出來回想。
因為他知道,這是一場試煉與折磨。
「滾出來!」
應白夜身體四周寒氣涌動,可縱使是再強大的寒氣,此時也已然啞火,在這冰靈族中最為寒冷的地方,寒氣,沒有任何的作用。
和之前的三個環境不一樣,這一次,沒有了任何人出來為他做指引。
也沒有了任何人出來問他問題。
一切,全憑他自己。
他可以選擇就坐在這裡,逃避著一切。
但是……
他深吸一口氣,從雪地上站了起來,雙拳緊緊地握住,但是卻沒有絲毫的力氣。
全身上下都是這樣的無力感。
總是要面對的,不是嗎?
他打起勇氣,想要朝著前面走去。
他知道,這個時候最該去的地方應該是哪裡。
可是他卻始終邁不出來那一步,實話實說,他有些……害怕了。
罪域的風雪一如既往,那道翱翔在空中的身影也在不斷盤旋,一切都沒有改變,一切也沒有發生,就好像在等著觀眾入場一樣。
就和那一天的場景一模一樣。
終究,還是沒有隨著時間消磨,遺忘在這漫長的十三年中啊……
只能前進。
……
寒潭之外,靈溪盤腿懸空而坐,閉著眼睛,臉色有些蒼白。
冰雪然倒是沒有閉眼,臉色也很正常,她看著靈溪的狀態,眼中閃過了些許的擔憂。
「歇歇吧,就算你是靈陣大師,心神上的損耗也不能這麼忽視。」
靈溪沒有理她,依舊在閉著眼,精神集中在下面封閉的寒潭上面,觀察著那一個個禁制符文。
「你這樣只是無用功,你應該多相信他一點。」
雖然她也不是很相信就是了。
但是,一般來說,勸人不都是這麼勸的嗎?
靈溪還是不為所動,她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