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是天黑,就在院子外一個無人的小巷子裡,幾個洞燭內衛挎刀而立,黑暗中,只能看到幾個站的筆直的身影。
而在地上,跪著一個人。
這個人瑟瑟發抖,楚弦到了的時候,火把燃起,幾個洞燭內衛立刻是行禮,楚弦低頭看了一眼地上跪著的人,一眼就認出是誰了。
周放。
這傢伙果然還活著,而且不光活著,居然還剃了個光頭,變成了一個和尚。
「大人,這傢伙之前帶著一個帽子,摘了帽子,就剩下光頭了。」一個洞燭內衛開口道,然後展示了一個布帽。
戴帽子,顯然是為了掩飾身份。
楚弦掃了一眼,開口道:「周放,你怎麼說也是榜生出身,如果沒有那麼多心眼和詭計,踏踏實實做事,現在應該已經是人官了,畢竟,你也是跟了崔大人那麼多年,可你居然自甘墮落,加入了邪教。」
周放聽到楚弦的聲音,猛的抬頭。
一年多時間裡,周放的樣子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但不變的是那一雙眼睛。
帶著怨毒,嫉妒,憎恨和不服。
不過周放沒說話,估摸是知道落到楚弦手裡沒有好,所以索性不吭聲,咬著牙,一副要殺就殺,他絕對什麼都不會說的表情。
但周放比起楚弦,還是太嫩了。就見楚弦此刻眼中閃過一絲冷笑,隨後搖了搖頭,一聲嘆息,然後竟然是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將他扶了起來。
「怎麼說,你我也曾經共事過,崔大人對我有恩,而我也答應過他放你一馬,今日我不殺你,但你畢竟是作惡多端,放了你,有違我人官操守,不如這樣,咱們玩一個貓捉老鼠的遊戲,我給你一天時間,你可以逃,也可以找你的幫手救你,總之,一天時間,過後我會派人追捕,如果再抓住你,那就不要怪我不講情面,到時候,格殺勿論,畢竟你是天佛門餘孽,根本不需審訊,可以就地處決。」
楚弦一邊拍著周放的肩膀,一邊語重心長的說道。
周放突然感覺有些冷,就像是一條冰涼的蛇鑽入脖子一樣,但很快,這種感覺就消失無蹤,這更像是一種錯覺。
周放沒有在意,而且聽到楚弦的話,他眼中放光,便將剛才那一點異樣感覺拋在腦後。
本來他被抓住,想著可能是必死無疑,卻沒想到這楚弦居然要放他一馬。
周放心中冷笑,暗道楚弦啊楚弦,你不就是打著放長線釣大魚的主意麼,放了我,然後暗中跟著我,找到其餘的人,這樣一來,便能一網打盡。
想的是不錯,但可惜,你周放爺爺早就看穿了你哪一點小把戲,想要將周爺當成魚餌,想都別想。
只要放了自己,那他就有後路逃走,只要離開安城地界,這楚弦又去哪裡找自己?
唯一的麻煩,是怕對方派人偷偷跟著自己。
但只要想法子將尾巴甩掉,那就沒問題了,對於這一點,周放還是有把握的,所以此刻他心中激動,隨後故意露出不信的表情道:「楚弦,你真的放我?」
「真的放!」楚弦一揮手,周圍的洞燭衛立刻是讓開一條道。
「不過說好了,只有一天時間,明天的這個時候,再被我的人抓到,那就對不起了。」楚弦指著前面,示意周放可以走了。
周放還是不相信,但他試著往前走了幾步,看到沒人阻攔,跑了幾步,也沒人來追,當下是再不猶豫,悶頭就跑。
周放知道,他必須得抓緊時間,離開臨縣,離開安城,離開禹州,只要這一次能脫困,他打定主意不會再來招惹楚弦。
過去的一年多時間裡,他日子過的不錯,甚至在天佛門裡坐到了一個不低的位置,那些信徒呼之即來揮之即去,自己說什麼,他們聽什麼,簡直比在官府里當小吏要威風百倍。
這樣的日子,周放已經習慣了,而且享受其中。
哪怕天佛門被聖朝剷除,周放也不怕,因為他已經熟悉了天佛門的一些套路,而且他還有靠山。
他的師父。
只要能逃出生天,然後跟著師父,隨便去一個地方,憑藉師父的本事,都可以過的十分滋潤,便是重新締造一個類似於天佛門的廟門,也不是什麼難事。
至於楚弦,周放雖然
第二百零五章 周放落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