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深吸了一口氣,尋了一處乾爽的大石,輕輕把懷裡的玉非煙平放在了石上。
儘管玉非煙依舊是那一身青布道袍,然而,絕色的姿容,還是令人震撼不已。
只是伊人此刻臉色蒼白,秀眉微蹙,渾身氣息紊亂,依舊處於昏迷之中。
蕭逸略一沉吟,卻是伸出手來,探上了玉非煙皓白的手腕,沉心診起脈來。
片刻之後,蕭逸便眉頭狠狠一抖,輕聲叫道:「竟然是真的!」
指下的脈搏,如盤走珠,分明是有孕在身。再細一分辨,孕期已然近三個月了,蕭逸掐指一算,臉上登時現出了一片難以言喻的神色。
剛剛在崑崙洞天之外,崑崙那女弟子,在乾鴻耳邊耳語了幾句,雖然聲音極低,但是,以蕭逸接近大圓滿的神識,還是依稀聽到,那女弟子所說的,乃是大師姐玉非煙,受了丹鼎爆炸時,丹毒火氣之侵,突然發生了暈厥,而眾弟子解救的過程中,卻是意外地發現,玉非煙竟然有孕在身!
也正是這幾句話,令乾鴻臉色劇變,無心應對蕭逸,隨即帶著眾弟子,返回了崑崙洞天之內。
「玉非煙竟然懷孕了?其腹中胎兒莫非是我的?」當時蕭逸便心頭狂震,難以避免地想到了二人在北極仙府之內,那旖旎的一幕來。
然而,二人雖然有過肌膚之親,可是,那一次顯然是情非得已,以玉非煙的個性,早已經恨自己入骨,怎麼可能留著自己的骨肉?可是,不是自己的,又會是誰的呢?
這個消息,給蕭逸帶來的震撼,遠遠大於所有人,蕭逸便沒再多說什麼,即刻閃身離去,實則,卻並沒有走遠,而是就隱在附近不遠處,暗中觀察。
因為,蕭逸知道,以崑崙這麼一個把臉面看得比命都重要的名門大派,首徒玉非煙莫名懷孕,甚至間接導致丹鼎爆炸,累及玉虛丹盡毀,崑崙焉能善罷甘休?此事弄得滿門皆知,定然一石激起千層浪。
而以玉非煙的性子,又豈會受得了別人的非議?離開崑崙,已然成了定局。
因而,蕭逸也就在不遠處候著,果然,沒出一時三刻,玉非煙便掩面而泣,離山出走了。
蕭逸正想迎上去問個究竟,哪知道,又半路殺出了血魔老祖,要擒拿玉非煙。於是便有了剛才蕭逸英雄救美的一幕。
如今,已然知道玉非煙懷了近三個月的身孕,蕭逸哪裡還有半點懷疑,顯然,其腹中胎兒,便是自己的骨肉啊。
那一次情非得已的迷亂,竟然開花結果了,這絕對是蕭逸始料不及的。
而自己此前與玉非煙的關係,卻是連一句好話都難以說上,幾次見面,都互相看不慣,險些生死相搏,如今,她腹中竟然有了自己的骨肉,這讓蕭逸一時間心頭竟有些無所適從。
不過,不管怎麼樣,既然連自己的骨肉都有了,那便是自己的女人,如今,眼見著她氣息紊亂,心神激盪,身體內甚至有丹毒火氣侵擾,蕭逸還是從心底湧起了一抹憐惜。
一伸手,從身上取出了銀針,掀起了她胳膊上的青色道袍,蕭逸輕輕下針,施展出了四象針法,為其排解火毒。
而施針的過程中,眼神掠過她那瓷白的肌膚,以及那略顯孕象的小腹,蕭逸心頭還是難免狠狠一顫。
昏迷中的玉非煙,沒有了往日那冰冷高傲的神情,反而是秀眉微蹙,似是有無限愁苦縈繞心頭,看起來,我見猶憐。
蕭逸看著看著,便覺得以往玉非煙在自己心頭留下的冰冷的一幕幕,徹底煙消雲散了。
而蕭逸正心潮起伏間,玉非煙卻是雙目微微一動,終於醒轉了過來。
入眼處,便是蕭逸近在咫尺,滿是關切和愛憐的一張臉孔,自己更是道袍被掀起,露出了瓷白的兩條玉臂,正仰面躺在蕭逸面前。
玉非煙倏然一驚,一躍而起,真元一激,身上的紅薯網首發銀針便被其全數激出體外。雙手一抖,道袍倏然滑落,玉非煙衣衫整齊,掠離了蕭逸身邊。
「喂,火毒未除盡,你不能這樣。」蕭逸眼見著玉非煙這番舉動,不由得驚聲叫道。
「我的事兒,用不著你管!」玉非煙卻是秀眉緊蹙,剛剛還我見猶憐的一張俏臉上,瞬間罩起了一層的寒霜,冷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