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梨花笑道,挨著李觀魚坐下來,喝了一口紅豆粥,忽然道:「小二哥啊,原本我想養一隻狗狗,可惜要出發遊學呢。」
李觀魚也是微微一笑,說道:「那到了棋盤鎮就養一隻。」
薛梨花側過了頭,有些俏皮的吐了吐小舌頭,仿佛底氣不足一般,低著頭,道:「可是你說養什麼狗比較好呢?」
李觀魚笑吟吟,道:「和你一樣漂亮就好。」
薛梨花笑了笑,一雙晶亮的眸子,明淨清澈,不知她想到了什麼,對著李觀魚嘟嘴的一笑,眼睛彎的像月牙兒一樣,「你嘴巴抹了蜜還是吃了屎了。」
李觀魚看著側顏不由的有些呆了,忽然腦子抽了一下,說:「別這麼煞風景好不好?」
薛梨花點點頭,嘟了嘟嘴,上嘴唇又成了可愛的小逗號,心心念念的道:「魚兒哥啊,你看我這一身旗袍好看嗎?」
「為什麼只偏愛旗袍啊?」李觀魚自從見到薛梨花她就穿著一身百鳥朝鳳旗袍。
見他的目光又專注地落在自己臉上,薛梨花有些窘迫,忍不住喏喏,有些答非所問地道:「因為我喜歡啊,你瞧你眼神色眯眯。」
李觀魚和薛梨花一邊閒聊,一邊修行,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坐照內識,意念集中在小周天氣海中,物我兩忘,就在此時,他感應到體內一陣輕微的轟鳴聲。
這聲音似龍吟虎嘯一般,尖銳又低沉,剛猛也霸氣。
李觀魚體內小周天氣海,不斷吸收天地氣機,逐漸蛻變成長,開始輕微的震顫。
這是一種很玄妙的境界,仿佛自身融入到天地之中,能夠感覺到天地之間的氣機流動,如風一般很輕微,卻又真實。
他心中一凜,陷入冥想之中。
神識之中有關於八部天龍術的一招一式,不斷演繹,方圓十幾丈內的天地氣機似乎生出感應,竟一同跟著震盪。
此時若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在李觀魚體外,則有一層透明蛋殼一樣的氣機,將他全身妥帖的包裹在其中。
體內小周天吸收天地氣機,不斷磐涅成長,與此同時,這些罡氣充盈洗滌她的身體,達到時時刻刻淬鍊體魄的作用。
李觀魚睜開眼,一口氣喝完了紅豆粥,吃完了手上的點心,哈哈一笑,「老夫子有一次醉酒,說一個蘿蔔一個坑,我的蘿蔔註定是你的。」
「越說越沒譜了。」薛梨花站起來,輕哼了一聲,咬著紅唇,她偷瞄著李觀魚,心頭甜蜜,莞爾一笑,眉眼間,就已經是一生一世。
李觀魚專注,消滅第二碗紅豆粥。
「蘿蔔,蘿蔔,一個蘿蔔一個坑,但你會不會是個花心大蘿蔔?」薛梨花嘴裡念念叨叨,不由得心頭如湖面微皺。
李觀魚拉著薛梨花坐了下來,「我是水蘿蔔,好吃又解渴。」
······
東方一抹魚肚兒白。
老夫子袖手而立,眼見四人收拾齊整,笑呵呵的一捋須,道:「我詩興大發啊。」
王胖子嘿嘿一笑,「臀的,夫子那你就念一句詩,給我們四人送別吧。」
「昨天蹲坑的時候憋了老半天,便秘老不好,終於屙出來了一句,我念了啊,別笑話我啊。鐵騎捲風雲斬魍魎,一劍問天下不平事。」老夫子雙手交疊,左右揉一下肚子,像個窮酸秀才,十分得意。
王胖子豎起大拇指,「好詩。」
呂奉先豎起大拇指,「好濕。」
「四個臭小子,別以為千萬里遊學就自由了,等你們榮歸學宮的時候可要交一篇論文,寫一篇錦繡文章呈上來。沒有晉入儒家天象,回來的時候小心我打屁股。」老夫子一臉呵呵笑,露出漏風的門牙,瞧著弟子四人好似一個老農盯著一望無際的飽滿麥穗,頗有成就感。
老夫子背過身去,聲音微微顫,「盡吾志也,而不能至者,可以無悔矣,其孰能譏之乎?去吧,孩兒們。」
李觀魚四人俯身,抱拳,「夫子,保重。」
······
天光大放。
遠山如虎踞龍盤。
四人一路向北而去。
中午時分,到了隴西郡。
王胖子拍了拍肚子,說:「咱們吃點東西吧,祭一下五臟廟,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