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之間間隔距離拉大,讓火字營無法進行密集攻擊。
火字營的弓弩手,都是經過嚴格挑選,每人可滿弓射兩個箭壺,但對方的渡河戰術一變,人數上的劣勢,開始凸顯出來。
嗖!嗖嗖!
五十步左右,火字營進入北周步兵射程範圍,火字營中箭士兵越來越多。
轟轟!
後排跟上的步兵,開始向火字營射響火雷。
所謂像火雷,在箭簇之上,綁上黑`火藥,箭簇之下是狼糞等易燃、生煙之物,落地之後,頓時起火,並生出大量的黑煙,可阻礙征西軍視線。
視線受阻。
火字營射擊速度更緩,夜二郎果斷下令,「鐵蒺藜。」
投石機上,早已裝好的鐵蒺藜,紛紛向河道正中拋了過去。這種鐵蒺藜,六角帶棱,上有倒鉤,落入淤泥之中,不易察覺。
無數北周士兵踩上,又是哀嚎聲一片。
如此一來,後排北周行動速度放緩,夜二郎開始下令分散攻擊,不再齊射,雙方互射,死傷一片。
鑼聲陣陣。
後排北周士兵無法突破河道中的鐵蒺藜,開始向後撤退,將衝到三十步以內北周士兵丟棄在前線。
那些士兵見狀,也顧不得其他,紛紛向回撤退,將後背留給了火字營。但要渡過那片鐵蒺藜,絕非易事,夜二郎趁勝追擊,又是幾輪齊射,河道之內,留下了近千具屍體。
第一輪進攻下來,北周軍死傷三千餘人,火字營折損不到二百人。
一場大勝。
眾人齊聲歡呼起來。
夜二郎卻滿臉凝重,望著敵營。
火字營眾人已是強弩之末,若對方加派兵馬,強行渡河,恐怕他們撐不過天亮,可是這時候,拓跋牛人卻忽然撤兵了。
這令他十分不解。
他命令士兵休整,準備迎接第二輪的攻擊。
東方漸白。
第二輪攻擊始終沒有到來。
夜二郎向河道之內望去,心中猛然一驚。
就在河道下游三四里處,一條由木板、砂石鋪成的坑窪不平的路,早已建成。方才北周的佯攻、趁機釋放的香火雷,都是疑兵之計。
他們真正的目的,則是趁著天黑、煙霧瀰漫,趁機強行鋪了一條路,一條渡過河道的路。
北周的主力部隊,已經渡河了。
薑是老的辣。
與拓跋牛人相比,夜二郎還是略顯稚嫩。
約五千兵馬,渡過河道,向他們這邊圍攻過來,副將面色蒼白,問,「將軍,我們怎麼辦?」
夜二郎當機立斷,「撤兵,上山,死戰!」
……
一路之上,並無追兵,但梁遠志不敢有絲毫怠慢。
五萬征西軍成功撤離雙峰山,疾行一夜,待到天亮時,已是人困馬乏。天色將明,眼前是最後一個山頭,翻過之後,就進入隱陽城的境內。
距離隱陽城,不足百里。
只要五萬征西軍退到隱陽,有這個號稱西陲第一邊城的城池拒守,征西軍尚可有一戰之力。
如今朝廷想必已知了征西軍的局面,距離此地最近的駐軍,應是隴西軍團以及蜀中劍門關的守軍,但是調動這些兵馬的權力在兵部,就算求援書抵達,等京城命令下來,也要一兩個月。
這些都不是眼前考慮的問題。
他們要趕在北周追上來之前,抵達隱陽城。
今夜的撤軍,夜二郎的火字營恐怕凶多吉少。梁遠志沒得選擇,他是征西軍總兵,宇天祿不在,他官職最高,要想方設法保留征西軍的實力。
戰爭本應如此。
至於守西疆失利,一線天被破,將來朝廷的問責,梁遠志顧不得考慮,他是軍人,戍邊的軍人,他們的職責,是要為大明疆土戰鬥到最後一刻,流盡最後一滴血。
雙峰山被困之後,葫蘆口那邊就失去了消息。
這麼多天,西線援軍都沒有抵達,想必也遇到了麻煩。拓跋牛人既然敢踏過橫斷山,來到大明境內,西楚軍隊也不會閒著,對葫蘆口的牽制,也在預料之中。
梁遠志只有,也只能將希望寄托在隱陽,寄托在趙攔江身上。
宇天祿遭到刺殺之後,下落不明,趙攔江奉命拿虎符前來調兵,獻言奪回隱陽,以隱
第249章 黎明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