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顏垣忽然道:「楊教主,你答應過我的,不會害自己人。辛老大雖然脾氣不好,有時也會說幾句混賬話,但他對你,對明教可是一貫忠心耿耿,這次擒住長毛怪,他也立了頭功,我覺得……還是把他放了為宜。」
楊逍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扭頭問莊錚道:「莊旗使,據說你跟辛然平時最為交好,依你該怎樣處理呢?」
「這個嘛……雖說我和他交情深厚,但凡事都要從大局著想。既然他已成為一種隱患,那也只好大義滅親了。」說著,他滿含深情的對辛然道:「辛老大,咱們兄弟一場,等你故去後,我一定會代為善後的,放心好了。」
辛然聽到這裡竟一反常態,沒有再歇斯底里的提出抗議,只喃喃道:「原來這就是所謂的好朋友,嘿嘿,真是太他媽好了。」
王大夏驚駭人心惡毒的同時,又不免有些納悶,莊錚看起來跟辛然關係挺不錯的,而且兩人分屬兩旗,也不存在什麼競爭,他為何一再要建議解決掉辛然呢?看來內里必有蹊蹺。
顏垣此時拽了拽莊錚的衣袖,低聲道:「老莊,你吃錯藥了?幹嗎非和辛老大過不去?他是跟你老婆通姦了,還是掘了你家祖墳?咱們三個可是多年的老夥計,能幫一把就幫一把,你這不但不搭把手,還落井下石,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楊逍淡淡道:「莊旗使,你索性直說了吧。」
莊錚點點頭,這才道:「幾年前的那件事你應該還記得吧,就是辛老大在執行絕密任務途中酒後失言,結果被飛刀門和斷劍門得悉,從而招來圍攻。那一役十分慘烈,對方數百人圍攻我們十幾位兄弟,最後只有他一人活了下來。當時陽頂天教主不但沒生氣,還對他誇讚有加,並授予他孤膽英雄勳章一枚,可辛老大卻不知道自己已經闖了大禍。」
「什麼大禍?這事兒我是知道的,可被敵人伏擊,甚至是中了對方圈套也不算啥大事啊,況且當時陽頂天教主也認可了他的英勇無畏。」顏垣依舊不懂。
「陣亡的人里有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雖武功低微,也不被人注意,但多少還是有點特別。」莊錚頓了下,繼續道:「其實他就是我的……親外甥。」
說到這裡,辛然和顏垣都愣住了。
時間似乎凝固了好幾秒,辛然才紅著臉道:「老莊,我真不知道你們有這層關係,要是知曉的話,我寧可自己去死,也得護他逃走。」
「人死不能復生,再說過去了這麼多年,你就大度點,別急掛在心上了吧。」顏垣也勸道。
「好,就算我可以原諒他。楊教主呢?」莊錚反問道。
「那不是你的外甥嗎?只要你能寬宏大量,他似乎沒理由追究吧?」顏垣有點糊塗道。
「若他是楊教主的親生兒子呢?」莊錚一句平淡的話幾乎震徹了在場所有人的心靈。
王大夏心說這本來是一出驚心動魄的鴻門宴,到這裡咋有了情感劇場的意思。他掰著手指算了下:莊錚的外甥是楊逍的兒子,也就說楊逍娶了莊錚的姐妹,這倆人還真是關係匪淺呢。自己一直納悶楊逍為何那麼在乎莊錚的意見,現在明白了,他們本就是一家人嘛。
滅絕也發話了:「楊左使一派宗主,這樣的行徑似乎齷齪了些吧。敢不敢跟我單挑,若是你勝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若是貧尼僥倖贏那麼一招半招,你就把我們給放了,如何?」
楊逍不假思索的搖了搖頭道:「單挑是白痴們的最愛,我做事的一貫宗旨是只求結果,不計手段。你們說我卑鄙也好,無恥也罷,達到目的算完,無須囉嗦。」
王大夏一聽,這明擺著是小人本色啊,跟他倚天屠龍記里的形象似乎大有出入。
宋遠橋突然嘆息道:「其實楊教主還是算錯了一步。」
聽到這話,楊逍皺眉道:「你這長鬍子道長又想說什麼無用之言?」
「你以為稱霸江湖只需要集齊倚天劍、屠龍刀、神球和圖紙就萬事大吉了嗎?」宋遠橋淡然問道。
「那你說還缺啥?難道要找個人來放血祭一祭?」楊逍疑惑道。
「有樣東西叫做玉十字,它正是連接倚天劍跟屠龍刀的關鍵,缺了它,就像開門沒有鑰匙。」宋遠橋解釋道。
「玉獅子?又要來一場龍獅爭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