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的楊戩走了出來。
他顯然沒料到今天商軍會有這麼多人出戰，稍稍愣了一下，目光掃過眾人，眼神之中沒有任何凌厲的殺氣，只有淡淡的無奈。
「何苦呢……就算是不死之身的異人，也不是不會痛的吧……」他用幾乎沒有人能聽清的聲音嘆道，「天命已定，大勢已成，身為在無窮世界之中逍遙自在的異人們，換個地方去爭雄才是正理，何苦非要做這種不可能的事情呢？」
不過楊戩畢竟是楊戩，只是微微一黯，便重新恢復如常，從容笑道：「諸位擺出這麼大的陣勢，莫非是打算一擁而上，將貧道亂刀分屍？」
「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我們的確有這個打算。」程鵬很坦率地承認了一群人圍毆一個的企圖，「但如果可以的話，我們還是希望用比較傳統的方式和你分個高下。」
楊戩看著程鵬，只見他滿臉坦然，完全沒有尋常人說道要不講道義群毆時候那種扭扭捏捏的模樣，眼神之中只有堅定的鬥志，不由得又是一嘆。
「我看你氣度不凡，應該也不是不識天命的人，何苦要逆天行事？」
「天生萬物，有生就有死，生死乃是亘古不變的天命，楊真君為何又要修道？為什麼不順天而行，自然地生老病死呢？」程鵬用一個反問回答了楊戩的問題，接著又問道，「據我所知，清源妙道真君楊戩乃是肉身成聖，得到了天庭冊封的神人，不知你為何還要踏入紅塵？天規似乎並不支持你這等人參加人間的廝殺吧？」
楊戩愣了一下，不由得苦笑起來。
「想不到我的跟腳早就被你們看穿了……」他搖搖頭，很灑脫地說，「我既然來了，就做好了被天規處罰的準備——大不了弄個山壓我幾百年，權當閉關就是。不過如今天庭基本不管事，等他們對我的處罰下來，只怕這邊仗都打完很多年了……你還是別指望他們比較好。」
在場眾人都覺得楊戩有狡辯的嫌疑，唯獨程鵬知道他是實話實說——天庭之中有資格處罰楊戩這等成聖真君的，唯有瑤池金母一人。可瑤池金母從來就不管事，絕對不可能為這點小事破例出面。金母以下，天市帝君管戶籍人事，有權上報楊戩的違規行為，但那份報告卻需要通過紫微帝君審批，才可以上呈重霄——目前簽下了天市帝君的比干尚在人世，而紫微帝君的人選都還沒確定呢……就算楊戩犯了什麼錯，在紫微帝君歸位之前，也不可能受到處罰。
所以他扯出天規來，原本就只是要打擊一下楊戩的氣勢而已。
果然正如他預料的那樣，楊戩雖然拿出了光棍作風，將他就天規提出的質疑頂了回來，但之前那股瀟灑不羈的氣勢卻弱了幾分。
在場眾人都是頂尖高手，對於氣勢的感應十分敏銳。楊戩的氣勢一旦降低，眾人全都覺察到了，紛紛想要出手。
而眾人之中，第一個衝出去的，則是何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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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異人參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