倡勇武的時代,一個先後在黃巾軍和西園軍手下吃了大虧,一次孤身逃命、一次靠人救命的肥豬,誰會看得起他?
陳宮是唯一沒有竊笑的人,這位清瘦的軍師輕輕咳嗽了一聲,注視著來自黃巾軍的兩位使者,問道:「雖然大賢良師不幸過世,但黃巾軍主力仍在,漢軍各部忙著討伐董卓,也未曾全力剿滅你等……此時你們不忙著養精蓄銳或者先發制人,反而來結好溫侯,卻是何意?」
「是啊,溫侯乃是漢臣,雖然基於私交可能敬你們兩分,但討伐逆賊乃是大義,這沒什麼可商量的。」和呂布關係最好的魏續也問道,「你們不覺得這番示好,很有點拋媚眼給瞎子看的意思麼?」
這時就輪到玩家黃巾軍新任的軍師魏野表演了,他依然滿臉微笑,先清了清嗓子,然後說道:「溫侯、陳軍師、高總管、各位將軍……我二人前來,並非是要賣弄什麼,或者是不自量力地做什麼交易。」
「溫侯的美名,天下無人不知,我黃巾軍上下素來敬仰勇士,能有機會為溫侯做點什麼,是我輩的榮幸,倒是沒想過別的。」
呂布的嘴角掛起一絲冷笑。
「說點實在的。」他打斷了魏野的恭維,「呂某有多大分量,呂某自己最清楚,不用你們羅嗦!」
「溫侯明鑑,我們首領苟大方得到溫侯鎮守虎牢關、護衛洛陽的消息之後,便令我們送來十八路諸侯的情報,委實不曾提到別的。」魏野面色絲毫沒變,侃侃而談,「依我看來,他大約是覺得此舉不過錦上添花,無足掛齒吧。」
「公孫瓚麾下的劉備、關羽、張飛;孫堅父子;曹孟德帳下曹仁、典韋、夏侯淵、夏侯惇……這些名字我們都一無所知。」陳宮說,「倘若你們所言是真,這十餘員猛將一起動手,猝不及防之下,便是溫侯也不無可能吃虧……這份人情可不像你說的那麼『無足掛齒』呢。」
被反駁了自己的話,魏野也不覺得難堪,只是依然微笑,注視著呂布。
「雖然首領未曾明說,但以魏某看來,我軍的確有個小小的難處,需要求溫侯略施援手。」
「你早說啊!婆婆媽媽的真不乾脆!」呂布麾下又一員大將郝萌粗著嗓子叫起來,「把你們的條件提出來,行不行溫侯看著辦就是,拖了半天幹嘛!」
魏野卻沒有接著說下去,只是注視著呂布。
呂布微一沉吟,便點了點頭。
「說吧,如果不是什麼太大的事情,呂某倒也並非全然不通情理的人。」
「那魏野就先多謝溫侯了。」魏野欠身致意,說出了此行的來歷。
過了一會兒,兩匹駿馬載著兩位黃巾使者,離開了虎牢關。
和來時不同的是,此刻他們臉上充滿了喜悅。
「呂布真是大方!」何茗高興地說,「這麼點情報而已,居然當真能換來騎兵的訓練之法……之前你們討論的時候,我還當這次要掛回去呢!」
「溫侯呂奉先,歷來就是個恩怨分明的傳奇人物。」魏野依然笑得雲淡風輕,「他可是《三國無雙》的招牌,怎麼美化也不為過,所以此行的結果早已在我們預料之中,沒什麼好擔心的。」
「十八路諸侯的情報於他有大用,而騎兵訓練之法在他看來沒什麼要緊的,既然如此,他為何捨不得用一份資料換情報呢?」
「說得也是……」何茗點點頭,又想起了什麼,目光投向東北方的滾滾煙塵——那是正在朝著虎牢關進發的討伐董卓聯軍,「我們就這麼回去了?董卓討伐戰這麼大的劇情,難道我們完全不參與嗎?」
「大賢良師逝世,黃巾軍內人心惶惶,幾位大首領都在忙著爭奪軍權,現在的黃巾軍,哪有餘力牽涉到別的事情裡面啊……」
「切!要不是你這混蛋礙事,大賢良師根本就不會死!我們的革命也根本不會失敗!」
和何茗、苟德拜這種一開始就加入了黃巾軍的玩家不同,魏野原本和黃巾軍是敵對的,甚至就是在他的努力之下,大賢良師張角企圖逆天續命的計劃才付諸東流。仙人左慈門下弟子,「騎熊的道士」盜泉子,迄今依然是張寶和張梁努力搜捕的要犯。
可誰都沒想到,這傢伙卻搖身一變,成了黃巾軍玩家勢力的軍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