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不好,沒有看護好寶珠格格,請娘娘責罰。」
小采見狀也學著磕頭認錯,口裡說的卻是,「娘娘,娘娘可要為格格做主,都是這個惡毒的奴婢,想要傷害格格!」
主子沒開口,下邊的人隨意說話就是一個字>
果然,貴妃沒有什麼好臉色,她在問沈悅,這名宮女也太沒大沒小了,輕輕挽起衣袖,將一口溫水餵給寶珠,淡淡的說道,「拖下去。」
立馬就有侍衛進來將跪在地上的小采堵嘴,拖走,無視被掙扎掉在地上的繡花鞋,很快就有人撿起來追過去,可不能讓這些骯髒東西污了貴妃娘娘的地方。
寶珠一口水嗆在嗓子裡,咳嗽了幾聲,一時半會說不出話來,貴妃也不著急,不緊不慢的拍打著她的背部,一臉的柔和親切,「小心些,怎麼嗆到了。」
等寶珠緩過氣來的時候,小采早已經被拖得沒影了……
&娘,您這是……」她面色蒼白,搖搖欲墜。
&悅,還不如實招來!」貴妃給她加了個軟枕,讓人靠得舒服一些,語氣冰冷的朝跪在地上的嬤嬤道。
&娘娘,奴婢送格格出了長青宮門,在上橋前那名叫小采的宮女不慎踩著了裙擺,連帶著格格一起摔倒在地,奴婢沒能及時護住寶珠格格,是奴婢的錯誤,請娘娘責罰。」沈悅垂首道,後邊那句話是固定句式,反正不管有錯沒錯,這個時候說了比沒說的好,總是要顯得自己自責和愧疚。
貴妃暗道不好,沈悅也覺得眼前有點灰暗,被抽板子打屁股,不是多好的體驗,說不得最後脖子上還會多一個碗口大的疤痕,死前吼一聲「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事實上是吼不出來的,砍頭前為了防止咬舌自盡,都得用布頭塞著嘴巴,不然皇上說要斬首示眾,這人卻在刑場上提前自盡了,不是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怒打皇上的臉嗎。
&兄請慢。」那名身穿墨黑外袍的男子開口道,「能惹得皇兄動怒,定然是要緊之事,現下還是不要顧著臣弟,及時處置為好。」
德妃抬起衣袖掩了掩唇角,柔然一笑,「和碩親王同陛下,果真兄弟情深。」她出言讚美了後,才將有關經書內夾雜紙條,詛咒皇上妃子的事情幾句帶過,「不過是叼奴叛逆,無需打攪今晚的宴席雅興,拖下去審訊也是不礙事的。」
和碩親王沒有順著她的話,而是詢問道,「發現那張小紙條的,不知是哪位格格?」
寶珠從男人步入殿中時,就已經看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了,怎麼會有如此好看的男子,雖然是父皇的兄弟,但是那脫俗卓絕的俊美儀態,沒有哪一名閨中女子能抗拒得了,她頓時立起身子,雙眸秋水盈潤,楚楚動人,紅唇中傳出的聲音柔弱悅耳,「寶珠見過和碩親王。」
男人挑眉,「是你親眼所見?」
&是,那經書由貴妃娘娘身旁的沈嬤嬤當場呈上,雖說有火印封條,保證那抄好的經書不被外人隨意開啟,也聽聞會有專人逐詞逐句審查,按理不會有誤,但可恨那小人膽大包天,居然在火封之前,私底下動手腳夾帶咒紙,應當嚴懲才是。」寶珠抽泣著,並用袖角輕輕按壓臉部,擦拭淚水,恨聲道,「如果今日德妃娘娘不察,讓這經書收入閣中,日後一旦詛咒生效,父皇和娘娘要如何是好!」
沈悅人微言輕,此時已經從叼奴變成了小人。
貴妃神色不變的撫平自己的衣袖,準備起身為從小跟著自己的嬤嬤說些什麼,卻見那名俊美無雙的親王大人突然朝這邊看了一眼 ,起身朝簫帝淡聲說道,「貴妃娘娘身邊那名叫沈悅的嬤嬤,臣弟認識,她抄寫的經書,在火封之前,過了臣弟的手。」
寶珠搖了搖頭,看向一旁的小采,再將目光放在沈悅身上,眼角濕潤,「我沒事,沈嬤嬤,就算你不肯接受小采的道歉,也不該動手,皇宮一直是我嚮往的家的地方,卻不料……如此的冷情,嬤嬤的心裡,真的沒有溫暖存在嗎。」
沈悅暗自抽了抽唇角,也不辯解,邁步上前,淡聲問道,「格格摔著了?」言語間居然還帶著幾分恰到好處的關切。
寶珠微微一愣,徑直點了點頭,她的話是說給旁邊的人聽的,就算是在貴妃的長青宮前也不打緊,只要自己的理由站住了腳,對方就沒有什麼可說的了。在民間若無兩把刷子,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