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沒有跟爸爸說過。為什麼,為什麼我做的你都看不到,我這麼努力,你看都不看一眼。我想要爭取自己的幸福,有錯嗎?我用最大的努力,讓所有人都好,有錯嗎?」
周衍卿冷笑了一聲,眉梢輕輕一挑,說:「好?誰好?是你好,還是我好?請問到現在這個情況,有誰是好的?除了你跟我的這對生父母,還有誰覺得好?」
「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們認為好,你們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有沒有問過我本人的意見,我是不是覺得很好!從我出生,他們把我當成棋子一樣放進周家開始,他們有沒有把我當成是一個人!是他們的兒子!如果我死在周家了!是不是就等於是為家人犧牲,你們要給我立個碑,算是對我的功勞?」周衍卿笑,可眼裡卻是掩飾不住的怒意,插在口袋裡的雙手緊握成拳。
他儘量想讓自己冷靜,他往前走了一步,壓抑著怒意,說:「你讓小諾叫你媽媽,造成現在這種局面,你讓我跟小諾怎麼解釋!怎麼解釋才能不讓小諾受到傷害!讓旬旬不受到傷害!安盺,你還說你這不是自私!你還說你是為了我!到底是為了我,還是為了你自己!你說!」
安盺眼眸微動,抿了抿唇,說:「我……我也是為了小諾好,你不知道他那個時候有多可憐……」
「他可憐是為什麼!他為什麼會可憐!他父母尚在,這樣的可憐到底是誰造成的!你告訴我!」周衍卿沒有讓她把話說完,狠戾的打斷了她。
緊接著嘭的一聲,一拳頭砸在了她臉頰後側的電梯壁上,他發了狠力,電梯壁都有些變形。他的神色狠戾,整個人湊了過去,安盺後怕的別開了頭,背脊緊緊的貼在電梯壁上,低垂了眼帘,不敢看他的眼睛,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嘴唇緊抿,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周衍卿在她的耳側一字一句的說:「從今天開始你該清醒了,我跟你之間所謂的夫妻,根本就不具備法律效益,連證都沒有,你有什麼資格說是我的老婆,這綠帽子我不帶。明天我就會叫人澄清我跟你之間的關係。安盺,你已經成功的抹掉了你在我心裡留下的最後一點美好,其實早就沒有了。」
「這些照片其實我看了沒什麼感覺,畢竟你跟周衍臻的現場直播我都看過,區區照片,能如何?你在我心裡早就已經污穢不堪,根本沒有必要再對我製造假象,因為沒用。」他哼笑了一聲,威脅道:「如果讓我知道你再來打擾程旬旬,我不會讓你好過。」
他說完,整個人往後一退,同她隔開了一定的距離,往邊上挪了一步,說:「羅杏在外面等你。」
安盺整個人微微發顫,良久都沒有動彈一下,不知為何,此時此刻她的心倒是很平靜,腦子一片空白,什麼想法都沒有。他的話,字字句句都像是最鋒利的匕首,深深的插在她的心上,可意外的是,她竟然感覺不到痛了。
周衍卿等了一會,見她一直都不動,便有些不耐煩,催促了一聲,說:「不要讓我叫人來動手。」
安盺怔了怔,整個人縮了一下,往邊上挪動了一步,與他隔的再遠了一點,看了他一眼,顫巍巍的說:「你……你準備把小諾怎麼辦?」
周衍卿眯了眼眸,說:「這是我的事,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我耐心有限。」
她緊擰著眉頭,緩緩抬頭看了他一眼。閉了閉眼睛,終了還是走出了電梯。周衍卿沒有出來,她剛一走出電梯門,身後便響起了電梯門關上的聲音,她回頭,也不過是看到周衍卿一雙冷漠到極點的眼睛。
她吸了口涼氣,站在電梯口,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安盺。」
羅杏的聲音響起,她才猛然回過神來,慌亂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和衣服,卻不敢去看她一眼。
「走吧。」她走到她的跟前,伸手挽住了她的手臂,低聲說。
安盺低垂著眼帘,用力的吞了口口水,點了點頭,便跟著羅杏上了車。
車內十分安靜,安盺側頭看著窗外,眼淚緩緩落下沒有停止過。車子遇著紅綠燈停了下來,安盺呆愣了片刻,忽然拔起了車鎖,毫不猶豫的下了車。
羅杏嚇了一跳,叫了一聲,便也跟著下了車,吩咐司機跟著她們。
安盺走的是斑馬線,過了馬路,羅杏才衝上去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