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不記得了。
「不管你是真的不記得了,還是裝的。既然話都已經說出來了,我也真真切切的聽見了,從今以後你就不要再跟我說那套合作夥伴的理論了,你心裡很清楚,你對我已經不單單只是合作夥伴,更不再僅限於互惠互利了。我還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這件事我不知情,我也沒想到你會出現,甘願當活定位器。甚至於到現在我還不知道幕後主謀到底是誰,又想做什麼。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主謀是我的身邊人,他洞悉我一切行程和舉動。」
周衍卿的目光落在別處,臉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語氣也是淡淡的,沒有絲毫起伏。
但程旬旬還是被他的直白,搞的有些啞口無言,臉頰不自覺的紅了紅,她微微抿了抿唇,雙手交握放在腿間,手指緊緊的交織著。過了好一會,才微微抬眸看向了他,正好便對上了他的目光,她微微愣了愣,終究還是轉開了視線,暗暗的吐了口氣,莫名有些泄氣。
她仍記得昨天晚上,在房間門口周衍卿跟林醫生的對話,林醫生雖然說的小心翼翼,避重就輕,但程旬旬還是聽得出來他們話里的意思。扶著她過來上廁所的護士大概也聽到了,立刻咳嗽了一聲,假裝喉嚨不舒服。
她一出聲,門外就沒了聲音。房門沒關嚴實,這應該是林醫生疏忽了,他們說話雖然輕,但程旬旬還是聽得清清楚楚。護士不敢看她的眼睛,只小聲的催促了一句,程旬旬不多說,他們也不過是聽人吩咐,她自然不會為難他們任何一個。
有些事情不說,不代表心裡就沒有膈應,越是不說就代表著心裡越是膈應,程旬旬心裡清楚,只要是個男人都會介意這種事,周衍卿更甚。
她低垂著頭,忽然覺得很後悔,當時自己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要是沒說出來就好了,要是這一切真的都是他一手安排的就更好了,可惜並不是。
「你想說什麼?」周衍卿早就察覺出她的異常了,除開剛剛醒來時他吻了她一次,之後她整個表現就是排斥跟他單獨在一起。
只要他出現在房間內,她必定是在睡覺。但她忘記了,這別墅上上下下都是他的人,真睡假睡不用他猜,有人會自動告訴他。
他也問過林醫生情況,林醫生之所以時常陪在程旬旬身邊,同她閒聊,為的就是了解她的心理狀況。程旬旬當時被送到私人診所,林醫生給她取出子彈做完手術之後,讓診所內的女護士給她換了一身衣服,並做了一下簡單的檢查,看看身上還有沒有其他傷口。
檢查結果是她身上有青一塊紫一塊的痕跡,還有多處擦傷,左手無名指有嚴重的抓痕,嚴重的地方生生給挖掉了一塊肉,誰都不知道這些個傷口是從哪兒來的。程旬旬沒說過,甚至於連提都不提一下。
當時,周衍卿還聽到那兩個護士小聲的低谷,說:「你說她是不是被人強暴了?」
人家還沒展開討論,周衍卿幾乎是瞬間的功夫,拽起一把椅子就甩了過去,幸好那兩個人反應快,迅速的避開了,其中一個還是沒能倖免刮到了叫,兩個人女人叫起來,就顯得十分聒噪。
那個時候,周衍卿完全喪失了紳士風度,紅著眼睛一副要吃人的樣子,要不是旁邊有人攔著,估摸著那兩個女的是要被打成豬頭了。
周衍卿後來問了鄭深,才知道程旬旬曾被他們帶到海邊的位置,停留了大概有半個小時左右的時候,不知道做了什麼。半個小時,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真要做什麼的話,完全可以。而且,程旬旬在見到他的時候,也曾說過一番話,再加上她現在的反常,周衍卿其實並不想去深究這一切。
無論有還是沒有,這個答案到現在為止,早就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現在還好好的活著。
他忽的起身,坐到了她的身邊,伸手附上了她的手背,輕輕地攥緊,抬手撥開了沾染在她唇上的髮絲,說:「我給你戒指,並不是隨便給的。你戴上去之後,就再也摘不下來了,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可能讓你把它拿下來。」
程旬旬愣愣的看著他,微風拂過,吹起了她的髮絲,她微微歪頭,問:「無論發生什麼?」
「是。」
「周衍卿,你是不是……」
她的話還未說完,便被一陣掌聲給打斷了,兩人猛然回頭,便看到陸靖北站在窗戶口,面帶微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