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要守規矩的。」
李安點頭道:「那便是了,此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便是,幾位進我山寨,可沒有什麼特殊的待遇。我山寨之中藏龍臥虎,都是大周各地的英雄好漢,但進山之後可沒什麼優待,人人從嘍囉做起。你們進了山寨之後,身份也自是普通嘍囉而已。我擔心你們心裡會不太適應。」
&麼?我們這樣的人,進去之後只能當小嘍囉?你們這不是欺負人麼?」林覺皺眉叫道。
這倒不是林覺故意矯情,林覺是真的覺得事情有些難辦。本來造出殺了縣令的謠言來,便是為了讓匪徒們知道自己等人是膽量過人的亡命之徒。以此為投名狀,總該給個位置什麼的,那麼便可更快的接觸道山寨核心人物,也更便於行事。但若只是小嘍囉,怕是連見到核心人物的機會都沒有了。
林覺暗自後悔,早知如此,該讓皇城司弄出個殺知府或者是轉運使之類的大官的事情來,或許要好的多。但其實這也不是隨口說說便罷。殺縣令的假象皇城司可以弄得天衣無縫,因為只要縣令配合,事情便不會敗露。楚州本地皇城司分衙的能力,要一名縣令配合自然是能辦到的,但若是要一個知府或者轉運使來配合演戲,那難度可就大了。而且一名知府或者是轉運使謠言被殺,這個謠言會很快被戳穿。湖匪們不查,朝廷部門也會風聞來查,到時候便會很快澄清事實,事兒便辦不成了。
&兄弟,本人再說句你們不愛聽的話。」李安冷笑道,這已經是他第三次說出這句話來了。「殺一個縣令其實並沒有什麼了不起,你們以為你們的做的案子多麼的厲害,那便大錯特錯了。」
李安頓了頓,轉頭朝身邊站立的幾名湖匪小嘍囉掃了一眼,伸手隨意一指,指著一名其貌不揚身材瘦小的小嘍囉道:「就拿這一位王兄弟來說吧,他現在的身份便是我前哨營的一名普通的兄弟,但你們可知他上山前做了什麼案子麼?」
林覺一臉茫然,李安冷笑道:「這位王兄弟單槍匹馬闖了應天府大獄,殺了正副典獄官不說,捎帶宰了三名獄卒,救了他被人冤枉殺人的兄弟。兄弟二人一起投奔我山寨而來了。諸位覺得,是他一人獨闖應天府大獄難,還是你們八個人去殺了縣令一家子難?」
林覺馬斌沈曇等人面露驚愕之色,看那嘍囉,其貌不揚,一副市井土老帽的樣子,卻不料是這樣狠厲的角色。此刻被李安說起以前的舊事,居然還有些靦腆之色。
&有這一位阮兄弟。乃宿州府人士,本是一名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幹著殺豬賣肉營生的屠夫而已。一日在街上噴了宿州知府衙內一下,知府衙內的身上被擦了些油污,硬是要他賠五百兩銀子,否則便要將他全家下獄。阮兄弟當晚帶著殺豬刀進了衙內府中,將闔府上下十八口人盡數捅殺。割了那衙內的狗頭丟在街上,然後投奔我山寨。幾位,你們還以為你們做了多大的案子,多麼值得自豪麼?他們這些人也都是我山寨之中的小嘍囉,也嚴格尊守我山寨規矩。我說這話便是告訴你們,我山寨之中沒有廢物,裡邊藏龍臥虎,幾位若覺得屈才了,那麼便請自便。」李安帶著淡淡的冷笑沉聲說道。
……
黑沉沉的湖面上,夜晚的風凌冽刺骨,侵入骨髓。一艘快船載著林覺馬斌沈曇等八人正迅速駛入湖面深處。
之前湖匪前哨營頭領鑽山豹李安所提的那些條件,林覺等人不得不答應下來,因為他們別無選擇。事情進行到這一步,即便不想想像的那麼順利,但已經沒有回頭路。況且,能順利的混入匪巢之中才是關鍵的一步,至於其他的事情,便只能相機行事了。
洪澤湖形如梭子,南北狹長。南北距離達一百六十多里,東西雖然比較狹窄,但東西湖面的距離也近五十里寬。這是一個巨大的湖泊,加上周圍的河流水系灘涂濕地的面積,整座湖泊便是藏百萬雄兵也是綽綽有餘的。
快船在湖面上飛速前進,數十名湖匪乘坐三條快船將林覺等人的船隻圍在當中,這是一種保護,也是一種警戒。林覺坐在船頭甲板上看著前方,船首風燈光線黯淡,可照見的距離不足十步。昏暗的燈光下,可見湖面上的濃濃霧氣蒸騰勃發,將天地籠罩其中,混沌一片。
兩淮之地,乃南北冷暖空氣交匯之處,本來就容易起霜霧。在這樣的季節里,更是幾乎每天都會大霧瀰漫。地面上都是如此,
第一零五章 入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