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長的時節,這一場大雨下來,他們便完全不需要擔心莊稼被旱死的情況了。
站在家中的小院之內吸納著這雨後清新的空氣,只覺心曠神怡。
就在這時,劉茂的聲音自院外傳來:「凌兒,在家嗎?」
「在!」劉凌伸展了一下筋骨,這時,劉茂也端著自己的茶盞走了進來。
劉凌將其引到一旁的石桌上,然後一邊提起水壺為其續水,一邊問道:「豫州那些商人那,談的怎麼樣了?」
劉茂將茶盞放下,然後頗為無奈道:「這夥人胃口挺大的,開口便是要我們月底供給他們五千匹麻布。」
「雖說不久前上了新的機器,但咱們廠現在每個月最多也就能產六千匹,若是全都供給了他們,那黃文生那,還不得罵娘啊!」
現如今劉凌已經頂替了吳家的位置,將魏縣的布匹行業全部壟斷。
不過,就算是壟斷了,劉凌也並未抬高價格,或者降低質量,一切還按著原來的進行。
所以,如今不止是魏縣縣城內,就連周邊很多村落的人,也都前來買布,現在布鋪每個月都能賣出四五千匹布。
如劉茂所言,若是將他們生產的布匹全都賣給豫州的那些商人,那麼黃文生可就沒布匹賣了。
而對於那些豫州商人來說,若是走一趟貨,買不到五千匹麻布的話,那對他們來說也沒什麼利潤。
畢竟麻布這玩意並不是什麼稀罕貨色,想要賣出去,便要壓低價格。
豫州的商人們也正是看中了劉凌售價低廉,才聞訊而來的,他們低價買進,低價賣出,走的就是貨量,若貨量跟不上,那也是白倒騰。
聽到劉茂的抱怨之後,劉凌並未表態而是問道:「那你是怎麼想的?」
劉茂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道:「豫州的那些人要貨要得急,現蓋廠房肯定來不及了,而且,他們也未必能一直要下去。」
「所以我想要先互相折中一下,咱們這個月只給黃文生那三千五百匹麻布,然後再將倉庫之中的算上,再讓工人們加把勁乾乾,湊足四千匹給豫州的那些商人們。」
「你看怎麼樣?」
劉凌沉思了些許,然後道:「馬上就要換季了,咱們縣下個月估計要的布匹會增多,三千五百匹,根本不夠黃文生吃的。」
「至於四千匹給豫州的商人們,我覺得,他們也未必吃得飽,若是沒有利潤可圖,他們今後估計也便不會再來了。」
說到這的時候,劉凌又想起了那個陳壽,於是,他便問道:「對了,這件事陳壽知道了嗎?」
提起陳壽,劉茂立馬又來了精神:「對了,你不說我還給忘了,之前我和這小子說起這件事了,他說他給想想辦法,之後就沒回我,我現在找找他去!」
劉茂話音剛落,便聽門外傳來了陳壽的聲音。
「東家,茂叔在這嗎?」
劉凌隨手又拿起一個茶盞,然後道:「在這進來吧!」
陳壽大步流星的走進院內,而劉凌則已經為他倒上了茶水。
劉茂則笑著說道:「正說你小子呢,你小子就來了!」
陳壽聞言也笑了,他問道:「說我啥呢!」
看得出來,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這二人的關係好了不少,劉凌估計自己現在若是做主將他留下來,劉茂也不會反對了。
放下茶壺,劉凌道:「說你啥?說你好唄!」
聽到這話,陳壽難得的露出了一幅憨厚的笑容,這段時間以來,他也看出了劉茂和劉凌的品行。
前者雖然能力並不強,但性情穩重,而且肚量很大,能夠容人,這就超過了他見過的絕大多數的作坊把頭的。
後者雖然平時一直在家,但卻對整個工廠的事情了如指掌,而且在商談的時候,總能發表一些獨特,且讓人心服口服的觀點。
時至今日,陳壽依舊看不透自己的這個東家。
簡單寒暄了幾句之後,劉凌步入正題,他說道:「對了陳壽,之前茂叔和你說了這豫州商人的事情,這件事你覺得應該怎麼辦比較好!」
聽到這話,陳壽瞬間來了精神,他目光銳利的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