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家門,宋三郎卻並沒有往李府的方向去,方才對老太太的一套說辭不過是他隨便扯了個幌子而已。
他去的是靖王府的方向,靖王趙杞乃是當今的三皇子,鎮國大將軍劉猛親外甥,當朝寵妃劉貴妃之子,很受皇帝寵愛。
快走到王府時,宋三郎壓低檐帽,隨手攔住一個在夜市上叫賣甜果的半大小子,掏出一小塊兒碎銀,道:「小哥可願幫我送個信。」
他掏出的碎銀約莫三五錢的樣子,價值三五百錢,那小販賣一個月的甜果也不過賺這麼多錢,如此大的誘惑自然是心動,不過天上掉餡餅,他也害怕,不由警惕道:「可有危險。」
宋三郎叫他附耳過來,低聲交代幾句,小販聽完,想了想,點頭答應。
小販拿著宋三郎交給他的信件,一路小跑,到了靖王府門前,對王府的門房說有十萬火急的信件要交給靖王,又說事關大將軍府安危。
一聽與大將軍府有關,那門房不敢怠慢,忙把信件帶回去稟告。
很快,靖王就帶著一隊護衛急匆匆出來王府,到了門口問送信之人在何處,門房如實稟告,說是個賣甜果的小販,送完信就走了。
靖王蹙眉,看來對方擺明是不願意透露身份了,不過眼下他卻是顧不上這些,他得速去將軍府攔住那個蠢貨表弟!
舅舅手握重兵,本就為父皇所忌憚,正愁找不到由頭兒藉機削權。表弟當街縱馬就罷了,竟還眾目睽睽之下把人帶回府,擱以往就算告到父皇那裡,父皇也不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今時卻是不同往日。
多少雙眼盯著大將軍府呢,將軍府若真鬧出人命來,父皇樂得順勢而為,那些政敵更會咬住舅舅不放,倘舅舅若是倒了,自己也就別做儲君的夢了,能不能善終都是兩說
半夜,宋三郎回到家中,對家裡人說李老爺已經盡力而為,不出意外應該明天就能把人放回來,宋大郎忍不住抱住弟弟大哭,一個勁兒感謝三郎,王氏亦是哭著感激不已。
宋三郎只說是一家人,應該的。
回到自家屋中,秀娘被點的穴道早就自行解開了,聽見他回來,也不理他,只給男人一個氣鼓鼓的後背。
宋三郎上來床,從身後擁住小婦人,秀娘用力掙開,不讓男人抱她,宋三郎強硬得禁錮住她,不准動。
秀娘氣得咬男人的手臂,宋三郎嘶了一口氣,低聲道:「秀娘多大個人了,怎得還學辰哥兒那一套。」
秀娘眼淚無聲地流,宋三郎輕撫她後背,「好了,不哭了,有李老爺在呢,將軍府不敢放肆。」
宋三郎說得輕鬆,秀娘對於官的恐懼卻是根深蒂固,以前在娘家賣豆腐時,那些衙差吃東西從來不給錢,看她的眼神還讓人害怕,後來一看到遠遠的有衙差過來,她就躲起來,讓爹娘招呼。
宋三郎寬厚的胸膛,平穩的呼吸,都讓秀娘心安,抱著宋三郎的手臂沉沉睡去。
秀娘看不到的地方,宋三郎目光中閃過一絲若有似無的譏諷,劉猛這個蠢貨還是一如既往的蠢,養的兒子更蠢
天還有沒亮,宋景辰就被憋醒了,屋子裡黑乎乎的,他不敢起來撒尿,用被單子蒙住自己頭,想要憋一會兒,可天總也不亮,宋景辰兩隻小腿兒扭來扭去,憋不住了,開始喊:
「爹,娘——快點燈,我憋不住了呀!」
聽到兒子的動靜,秀娘忙要爬起來,被宋三郎按住,「我去吧。」說著,他起身摸到桌上的火摺子,點燃燭燈,舉著燈走到隔間兒。
看到自己爹過來,宋景辰著急忙慌地溜下床,對著床邊的尿桶就是一通放水,邊放他還故意讓水柱均勻的噴灑在四面桶壁上。
宋三郎服了他,都憋成這樣了,還有心思玩兒花樣,就聽小孩兒道:「爹,你聽聽,像不像下雨聲呀。」
「嗯,這雨下得挺大,下次不准憋著,會憋壞。」
「知道啦,我不想吵醒爹娘嘛。」
宋景辰尿完,宋三郎拎著桶出去倒,回來時小孩兒已經鑽他被窩裡了。
宋三郎往外提溜他,「臭小子,你都五歲了,還鑽爹的被窩,你丟不丟人。」
宋景辰抱住被單不撒手,「爹,人家才三歲半,離
17 做官興許還簡單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