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密回話道,「有勞連兄牽掛。在下這點傷心事不值得你如此費心。」
「鄭兄何出此言,你乃是救連青顏逃出生天的恩人,我只是略盡綿薄。只是我想不通,既然洛陽擂徒增感懷,鄭兄何必仍然流連此地,不如離
開洛陽去散散心。你久居南國,少到北方,如今揚州官司一了,正可以四海遨遊一番。」連青顏柔身問道。
「連兄說的是,但是鄭某在洛陽還有一件家事未了,等我了解此事,嘿,」說到這裡,鄭東霆感慨地長嘆一聲,微微苦笑,「等我了結此事,再作道理。」
「如有青顏能夠效勞之處,請儘管開口。」連青顏慨然道。
「多謝,既然是家事,自然要由我鄭家人自己動手,我山西鄭家雖然沒落,只要我這個長男仍在,還不敢勞動他人。」鄭東霆說到這裡下意思地挺了挺脖子,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傲氣。
「哼。」連青顏似乎對於鄭東霆一概將自己排除在外的架勢微感不滿,「既然鄭兄把連某當外人,那我就不多事了。」他拋下一枚碎銀子在差桌上,悠然站起身,朝鄭東霆所在的方向微微一抱拳,昂首而去。
看到他負氣而去的樣子,鄭東霆微感奇怪。他發現此刻的連青顏不像一個慷慨豪邁的天山月俠,倒仿佛有些像個使性子的小女子。「難道是我的錯覺?」鄭東霆想到這裡,只感到渾身一冷,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師兄你也感到緊張吧。這真是上山虎遇上下山虎,雲中龍遇上霧中龍。此刻的洛陽擂台已經化為了風雲慘變的地域戰場。一桿銀槍,一根黑棍,仿佛一黑一白兩條魔龍,上下翻滾,吞雲吐霧,翻江倒海」此刻的祖輩秋左手的食指中捏著一根筷子,兩根指頭不停地將筷子搓來搓去以此代表蕭重威的一字旋槍,右手牢牢纂住另一根筷子,如槍又如棍地戳來戳去,代表雷沉舟的三兵合一棍。
滿桌的茶碗茶壺也被他擺的到處都是,代表著蕭雷二人在擂台上的走位。他又擺茶碗,又玩筷子,又要講述當時的情景,只忙得他大汗淋漓。
「嗯?已經講到雷沉舟了?」鄭東霆剛才光顧著和連青顏說話,居然沒有聽見蕭重威如何擊敗的鄭衡和陸戈,不由得微感遺憾。
「長話短說,就拴是千言萬語也無法說盡這一戰的精彩,我只為師兄講講分出勝負的最後一招。」他一指桌面上的茶碗,「這是雷沉舟,這是蕭重威,當時他們兩個就在擂台的這個方位」
「不對,這是蕭重威,這是雷沉舟。」在一旁已經聽得入迷的洛秋彤此刻忍不住插話道。
對對,還是秋彤記得清楚。"祖悲秋百忙之中也不忘習慣性地夸洛秋彤一句。洛秋彤破天荒地朝他露齒一笑,一臉難得一見的得意之情。
這會看出來你們的夫妻相來了,早幹嗎去了?"鄭東霆苦笑地望著兩人,心中暗暗嘆息道。
這個時候,雷沉舟的齊眉棍從蕭重威的左側橫掃而來,正好被他的銀槍正面豎立擋住,棍槍相交,棍身扭曲成一條怪異的弧線,棍尖宛若一條靈蛇,朝著蕭重威的頸項啄來。這正是三兵合一棍棍化鞭的招式…"祖悲秋將兩根筷子交擊在一起,用一對小眼睛狠狠得瞪著橫著的筷子,似乎想用眼神表示這就是雷沉舟已經彎成鞭狀的鐵棍。"師兄,這棍子本該是彎過來,我實在演示不了了。"祖悲秋終於無奈的說。
我明白,繼續。"鄭東霆笑著說。
眼看就要被雷沉舟搶回攻勢,千鈞一髮之際蕭重威突然將銀槍彈到了天上,身子朝後疾退。"祖悲秋說到這裡,將左手的筷子丟到空中,右手的筷子飛快地在空中轉了一圈,"而令他兵刃脫手的雷沉舟臉色鐵青,卻是半分也不好受,他剛才那一招棍化鞭之所以能夠施展成功,全靠從蕭重威擋他棍式的銀槍上所借得的力道,如今他這一招剛使到一半,對手突然將銀槍射上天空,自己空無借力,剛才他使出的雄渾力道此刻全都返到自己的手上,震的他虎口雙雙爆裂,鐵棍幾乎要脫手飛出,就在這時,蕭重威突然飛起一腳,狠狠地踢在他的棍尖處。雷沉舟此刻只是將將能夠握住鐵棍,卻哪裡經得起這一記重擊,頓時虎口大開,鐵棍打著盤旋,呼嘯著飛入了遠遠地人群,呼啦啦帶倒了一大片的觀眾。
噢!蕭重威這招聰明啊,看不出來這傢伙有這個心思。"鄭東霆不由得興奮起來。
第三十四章口若懸河說神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