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科舉糊名不糊名一件事,魏徵與褚遂良等人動起了手來。
李承乾與舅舅站在雨中,看著中書省內的這一幕,有些進退兩難。
要說打架吧,褚遂良這人平時人模人樣的,出手端是一招比一招更陰險,竟然往下三路招呼。
李承乾低聲道:「舅舅,我們這」
長孫無忌揮袖道:「罷了,老夫回府了。」
舅舅就這麼走了,眼下中書省亂成了一團,多半也不好當值了,本來也沒什麼大事,高昌王子來就來了。
什麼事情能比今年的科舉更重要呢?
不如就讓他們打吧。
打出一個結果來,能夠將科舉落實,比什麼都重要,高昌王子那點事又算得了什麼。
李承乾回了東宮又恢復了自己的休假生活。
高昌王子來的這幾天,一個有錢又闊綽的王子來長安,自然是很受歡迎的。
上官儀站在一間屋子外,低聲道:「果然沒看錯人,果然沒看錯。」
屋內是一群人的歡聲笑語,屋外是上官儀麻木地喃喃自語。
這個許敬宗不僅能夠與突厥人談生意,不到兩天時間就和高昌王子混跡得都快成為異姓兄弟,此刻正在與高昌王子喝葡萄釀,看胡姬跳舞。
上官儀低語道:「果然沒看錯人,許縣丞天賦異稟吶,天賦異稟」
程處默快步走來道:「怎麼這樣了?不去喝酒嗎?難得有葡萄釀喝。」
上官儀捂著臉蹲坐在地上道:「處默兄弟。」
程處默點頭道:「某家在。」
上官儀神色痛苦,道:「西域人一年洗幾回澡?」
程處默搖頭道:「他們洗澡嗎?」
遇到什麼人許敬宗就會變成什麼人,他總是能投其所好,現在想要將肥皂賣給西域人。
他怎麼不賣梳子給和尚!
上官儀神色近乎崩潰,道:「許敬宗想要讓高昌人賣肥皂。」
談笑間,醉醺醺的高昌王子與許敬宗一起走了出來。
「高昌要買涇陽一萬塊肥皂!」高昌王子一手還拿著一個酒碗,另一隻手伸出一根手指,道:「一萬塊!」
口頭上,高昌王子答應了這件事,送別許敬宗。
許敬宗笑呵呵拉著上官儀一起離開,程處默還跟在身後。
上官儀扶著幾近醉倒的許敬宗道:「許縣丞有心了。」
許敬宗醉得臉頰紅紅的,眼神卻很清醒,道:「高昌人真富裕。」
上官儀低聲道:「原來賣肥皂和他們用不用肥皂,真的沒有關係。」
「嗯。」他欣慰地笑了笑,拍著他的肩膀,道:「明白這個道理,你以後的仕途便坦蕩了。」老許是個人精,上官儀只能跟著他學。
許敬宗臉上帶著笑容,來到一處酒肆前,道:「來一碗清水,再來一盆熱水,要燙的。」
一盆冒著煙的熱水放在面前,許敬宗用這熱水使勁洗了一把臉,酒醒了許多,痛快地呼出一口氣,心中高興臉上帶著笑意,上官儀這個人總算是開竅了。
翌日,趕在中書省打架之前,李承乾來到中書省,等在門口,望著正朝這裡走來的諸位官吏。
一直等到了房相,便行禮道:「老師。」
房玄齡邁步走入道:「殿下見過高昌使者了?」
李承乾遞上一份文書,回道:「見過了。」
接過太子遞來的文書,房玄齡看著正要拿起一旁的筆進行批覆,又猶豫了,道:「諸國使者的禮都到了嗎?」
李承乾回道:「牛羊馬匹,酒水皮毛都到了。」
房玄齡點頭,便在下方作了批覆,並且蓋了印。
李承乾接過文書,笑著道:「謝老師。」
房玄齡依舊看著文書道:「無妨。」
李承乾拿著文書叫上了岑文本與李百藥,一起向門下省的庫房走去。
看守這裡的士卒見是太子殿下連忙迎上前道:「太子殿下。」
李承乾遞上手中的文書,道:「公事,打開庫房。」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