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在陛下面前為你緩頰,老夫說少年人當犯錯,不犯錯哪是少年人……」
「是啊!」
雙方坐下,鴻雁在邊上煮茶。
李義府看了鴻雁一眼,笑道:「如你這般的也該有些家業了,老夫認識幾個販賣奴婢的,回頭把他介紹與你,你只管問他好顏色的婢女就是了。」
鴻雁抬頭飛快的看了李義府一眼,覺得這人真是夠壞的。
要是再來幾個漂亮的女婢,她豈不是失寵了?
想到這裡,鴻雁就恨不能給茶里加些料。
寒暄了一陣子後,李義府才說了來意,「明日老夫在家中宴請一干俊彥,武陽伯年輕了得,當來。」
李義府親自上門來請,除非翻臉,否則不能拒絕。
邊上站著的杜賀已經在想著該給郎君準備什麼顏色的衣裳了,好歹也能讓那些人看看所謂的年輕俊彥是怎麼回事,若是能勾搭一個未來的大舅哥那就更妙了。
但賈平安就這麼輕笑著,「對不住李舍人了,明日某和許尚書有約。」
老夫親自上門來請你,你竟然敢拒絕?
李義府臉上的笑容依舊,「可是不能推卻?」
賈平安點頭,「是啊!某和許尚書相識多年……」
李義府隨後喝了茶,贊了鴻雁的茶藝,起身告辭。
這人說話怎麼打哆嗦呢?
難道是怕我?
賈平安有些不解。
等他走後,鴻雁低頭來認錯,「郎君,先前奴加多了花椒。」
靠!
賈平安想起後世自己吃麵條放多了花椒的後果,那嘴都麻了,說話都不利索。
老李……非常人也!
鴻雁心中不安,見賈平安不說話,就跪了下去。
「起來。」
賈平安有些頭痛的道:「罰你把剩下的茶喝了。」
鴻雁大步過去,此刻茶水已經冷卻了,她連續幾大杯……
噸噸噸!
晚些,杜賀叫她來,「你今日雖然歪打正著為郎君出了氣,可此等事不可為,再有下次……就回火星灣去。」
鴻雁被嚇哭了。
杜賀在等她表態。
賈平安是家主,此刻不表態,他這個管家就必須出來做惡人。
就如同官場上一樣,上官做出了懲罰下屬的決策,你作為上官最親近的人,此刻若是去安慰大家,那是大忌……
上官當然在想:我得罪人,你討好人,這麼幾年下來,還有我的好?
所以要果斷為上官背鍋,背的越多,上官就越歡喜,越把你當做是自家人。
但鴻雁你要表態啊!
她只是哭,杜賀惆悵的道:「你說話啊!」
鴻雁張開嘴……
花椒吃多了,麻的說不出話。
晚些杜賀去尋了賈平安。
賈平安正在書房整理教材。
「郎君。」杜賀看了一眼那些書,不禁暗自敬佩。
「何事?」賈平安放下草稿,覺得這不是人幹的活。
「郎君,那李舍人最近炙手可熱,據聞陛下頗為欣賞他,不出所料的話,幾年內怕是能封相,何必得罪了此人?」
李義府親自上門來請賈平安去家中赴宴,這個面子給的很足,可賈平安竟然斷然拒絕,這個有些打臉了。
賈平安揉揉眼睛,「李義府有才,文章在朝中能列前三。陛下為太子時,李義府一直跟在身邊,加之他會做人,能伏低做小,不飛黃騰達才見鬼了。」
杜賀越發的不解了,「那郎君為何要得罪他?」
「因為……某和許公交好。」賈平安笑了笑,「李義府和許公之間有些齟齬,李義府以為許公在搶奪自己的聖眷,所以經常有些小摩擦。」
杜賀嘆道:「郎君……為官者並非只有一條路,譬如說英國公,他是陛下那邊的人,可他卻和其他官員和和和氣氣的……這做官啊!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整個長安都是如此,放眼天下都是如此。」
他覺得賈平安太過氣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