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將何人?因何至此?」
「某邠州列將楊懷兵,見過節下。京畿駁亂,某等避勢至此,還望郎君抬愛,若有庇護必當相報,若節下不便,請與糧料物是補給,某等另尋他處。」
「邠州?李懷光不是反了嗎?今日情勢如何?」
「太尉已令毀營東去河中,今日諸部至邠州抬屬,復東進,十數縣雞犬不留。京畿現有戴休顏駐奉天,李晟駐東渭橋,兵馬數千餘。」
「你即為將,何故不從?」
「節下此話就有些羞人了,某等不想與他日同伍刀兵相向。涇州現在是抵禦戎狄的門戶,某等寧願直面諸夷,惟戰死爾,是故來投,若是不允走了便是,何必辱某?」
「哈哈,」田希鑒攏了攏鬍子,笑了幾聲:「某卻是沒有此意,楊郎君多心了。某觀你部旌旗招展,來了多少人馬?」
「戰卒千五,馬兩千四百匹,輜重俱無。恐節下疑慮,未敢前行。」
田希鑒站在城牆上手搭雙目往東邊看了看。
此時正值入暮,陽光順著山谷河道從他身後照射過來,東邊一片明亮,就看見那邊一片甲冑旌旗招展,星星點點一片光芒耀眼,怎麼也看不清楚。
其實就是軍士們肩後的三棱刺反光。三棱刺的造形和槍頭完全不同,反光面比較大,角度也比較接近,所以反光就有點集中。
田希鑒放下手,略一遲疑,對楊懷光說:「即是來投,某甚欣喜,何不進城一敘?」
「求之不得。」楊懷光笑著拱手施禮。
「郎君。」守將在一邊喚了一聲,田希鑒搖了搖頭:「開門,請楊郎君進城。」
幾個人從城上消失,過了一會兒,城門慢慢打開一道容一人出入的縫來,有軍士出來相召,楊懷光下了馬整理了一下甲冑,大步向城門走去,親兵們忙下馬跟上。
城牆很厚,到少有十幾米,門洞幽深陰暗。
田希鑒站在城門洞外看著裡面,身邊牙兵牙將圍繞。
楊懷兵走到洞口止步,拱了拱手說:「節下見諒,某等甲冑在身,不便靠近,請郎君著人引路便是。」
田希鑒又是大笑了幾聲,連聲說無妨,卻是叫了牙將過來引路。
楊懷兵叫其餘親兵在此等候,只帶了一個班過去。
一行人一前一後又上了城牆,來到中間的辦公室里。不是上面的城樓子,城牆裡面是階梯形狀的,不是垂直的,中間有辦公的地方。
田希鑒率先走了進去,兩名牙將守在門口看著後面跟上來的楊懷兵和一眾親兵。
楊懷兵解下橫刀障刀遞到親兵手裡:「你等在此相候,某與節下說話。」
他的長兵弓箭在戰馬身上,這會兒又去了橫刀障刀,田部牙將再無疑慮,請他進了辦公室里。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