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德殿,見長孫皇后已然在等著了,忙上前參拜:「微臣杜睿,叩見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長孫皇后淡淡一笑,伸手虛託了一下,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多禮,來人給杜陵郡公看座!」
杜睿謝過恩典,起身到一旁落座,微微抬頭看了一眼,見長孫皇后面容略顯蒼白,兩頰微有潮紅,額間似有盜汗,便知道這位大唐皇后的身體不佳。
「皇后娘娘,還望善保鳳體!」
長孫皇后聞言,知道杜睿醫術高明,然而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的身體確實大不如前了,便道:「近些日子,確實身子不大爽利,待你閒暇之時,再與本宮瞧瞧就是了!」
杜睿忙領懿旨,而後端坐一旁,也不言語,心中卻並不平靜,行醫講究望聞問切,單單看長孫皇后的面相,他就猜到了長孫皇后的病已經無法再拖了,前次病發之時,杜睿雖然將長孫皇后從鬼門關拉了回來,但是此次,他卻也沒有把握了。
長孫皇后見杜睿不說話,似乎心事重重的模樣,便道:「杜睿!此間沒有外人,你心中有事,不妨說出來!」
杜睿心中確實有事,便是李治與杜雲蓮的婚事,既然已經確定了將來定然會因為那張大唐帝國的儲位,李承乾和李治會有一番爭鬥,他與李承乾是摯友,與李治之間又夾了一個杜雲蓮,杜睿也是左右為難,心中想著的便是能將這樁婚事消了才好,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自古以來,與皇室結親,不知道是多少人心心念念之事,可到了杜睿這裡卻成了一個怎麼都結不開的大難題,況且歷來只有皇帝家悔婚的,就像魏徵死後,太宗當即就解除了新城公主與魏書玉的婚事,卻不曾聽過有那個臣子會拒絕了皇帝的美意,那可是大逆不道之舉,鬧不好,還是要殺頭的。
長孫皇后見杜睿不言不語,心中思慮了一番,道:「本宮記得,你今年已經二十有一了,皆是為了國事,讓你辛苦奔波,耽擱了與安康,汝南的婚事,這倒是聖上與本宮疏忽了,此次回返,只待此間事了,便將你與安康,汝南之事操辦了!」
杜睿聞言,忙稱謝道:「微臣多謝皇后娘娘美意!」
長孫皇后笑道:「這倒也算不得什麼,安康,汝南雖不是本宮親生,但她們的生母沒得早,自幼便長在本宮身邊,與本宮的親女兒無異,如今汝南已經雙十的年紀,若是再不成親,豈不是耽擱了她們的大好年華,此事便是聖上不提及,本宮也要放在心上思量著!」
杜睿聽著,卻也不插話,不明白今日長孫皇后喚他過來究竟有何事,難道當真就是準備與他商量婚事的?
可是這事便是要商量,卻也不該來找他,應當去找杜楚客才對,畢竟此時節的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杜如晦不在了,杜楚客作為杜睿的長輩,理當參與此事的,可是今日長孫皇后卻將他找來,這於理不合啊!
長孫皇后見杜睿還是不說話,心中不禁有些焦急,咬了咬牙,直接說道:「待你們的婚事罷了,本宮看,不若將晉王與蓮兒的婚事也一併辦了如何?」
杜睿心中一驚,頓時明白了長孫皇后的用意,不禁感嘆,當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長孫皇后深知,有了杜睿相幫,李治定然鬥不過李承乾,日後未免處境艱難,她這是在給李治找一張護身符啊!
以杜睿和李承乾的關係,日後李承乾登基為帝,定然不會過於難為李治,就算是為了報答杜睿的輔佐之功,到那時少不得要給李治一個妥善的安排。
可是結局當真能如此嗎?
看長孫皇后的模樣,想來今日雍德殿召見,太宗也是知道的,可問題是他杜睿當真就能在李承乾心中有這麼重的分量嗎?
自古以來帝王之心最難揣測,如今李承乾能對杜睿深為倚重,言聽計從,可是日後呢?一旦李承乾坐上那個位子之後,難道兩人還能像現在一般兄弟相稱嗎?
難道李承乾就當真會為了杜睿,放過與他爭過儲位的李治?杜睿可沒有這份把握。
想著杜睿便道:「皇后娘娘,如今晉王尚且年少,此事是否過後再說!」
李治現在不過十四歲,這個年紀要是放在後世,還在學校上初中呢,結婚?確實早了些。
長孫皇后見杜睿推脫,也猜